閆解成回去的聲音驚動了閆阜貴。
閆阜貴還沒有睡,今天晚上受了不少氣,他心裡麵憋得慌,睡不著。
“喲,不是要離家出走嗎?怎麼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呢。”
閆解成聽到這話心裡委屈極了,他張嘴就要頂回去,可是一想到傻柱給他出的那個主意就又忍了下來。
他沒說話,直接回自己床上,脫了衣服就睡了下去。
閆阜貴還想著閆解成會還嘴,他再好好罵一頓閆解成,好好的順一順心裡的氣。
沒成想閆解成不搭理他,這讓他仿佛拳頭打在棉花上,不上不下的,更加難受了。
“哼,你以為你是誰?咱院子裡哪個年輕人混得不如你?
你也就是生在我家,要不然你到現在連工作都沒有,就是一個無業遊民。
就這你還不滿足,還敢跟我頂嘴,還敢離家出走,你怎麼不上天呢?”
閆阜貴自顧自的嘀咕著,聲音不大不小,足夠閆解成聽到,又不驚動鄰居們。
閆解成躺在床上,身子轉過去,臉朝著牆,眼睛通紅,死死的攥著拳頭,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他本來還感覺傻柱給他出的這個主意雖然好,可是有點對不住自家老爸。
可是現在他已經下定決心了,你不把我當兒子,那我也不把你當爹了。
我現在有工作,能掙錢,就不信離了你還能餓死不成?
三大媽聽不下去了,伸手拉了閆阜貴一把:“老閆,你越說越過分了,
解成還小,想不明白也正常,讓他趕緊睡吧,明天還得上班呢。”
閆阜貴還不解氣,嘮嘮叨叨的又說了一通,看到閆解成還是不搭理他,自己感覺沒意思了,這才脫了衣服上床睡覺。
閆解成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從小到大的事兒都想了一遍。
他越想越感覺憋屈,仔細算算,他長這麼大,就沒有一頓飯是完全吃飽的。
小時候彆的小孩兒有的東西他大部分都沒有。
就說新衣服吧,他雖然總是能穿到新衣服,這點倒是比幾個弟弟妹妹強一點。
可是他穿的新衣服沒有一件是合身的,都是又長又大,穿在身上跟戲袍一樣。
一件衣服穿上個一兩年,有了補丁才勉強合身,再穿一兩年,小的穿不上了,就脫下來給閆解放穿。
彆人都說他有福氣,生在閆老師家裡,書香門第,家裡條件好。
可是真正的情況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日子過得還不如院子裡那些條件差的呢。
就說後院劉海中家吧,劉光齊就不用說了,自己壓根就沒法跟人家比。
劉光天和劉光福倆人也是受氣包,但是至少人家倆人能吃飽呀。
他閆解成在四合院同齡人中是最瘦弱的,都二十歲的人了,體格看上去還不如劉光天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夥子呢。
閆解成算是明白啥叫驢屎蛋子表麵光了,他家這就叫驢屎蛋子表麵光。
想到了半夜閆解成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可憐的是他想到的全是自己受的委屈,至於閆阜貴對他的好那是一件都沒想到過。
不知道睡了多久,閆解成被餓醒了,昨晚淨顧著跟閆阜貴吵架了,飯都沒吃上。
他坐起來看了看,窗外還黑著呢,他穿好衣服起了床,悄悄的打開了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