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為什麼姚狐會突然生氣。
姚狐坐在椅子上不緊不慢地望著他。
看到易餘竹開始渾身不自在,他才慢慢地開口。
“知道自己錯哪兒了麼?”
易餘竹眸光微動,輕輕搖頭。
姚狐冷著臉,“生病了為什麼不跟我們說?”
“怎麼,你是準備嘎嘣死了給我留身狼皮做衣服麼?”
易餘竹:“……”
這小孩兒的嘴怎麼越來越毒了。
他輕輕歎了口氣。
“我的錯,下次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姚狐:“更讓我生氣的是……”
易餘竹:“?”
少年上前低頭瞪他,“你連我也不告訴?”
溫熱的呼吸落在耳畔,語氣輕飄飄的,帶著些勾人的意味。
“怎麼,易神是準備拋棄我這個舊愛……另尋新歡了麼?”
每一字每一句,姚狐都故意念得緩慢而婉轉。
易餘竹喉結滾了滾,定睛看著麵前這隻笑眯眯的小狐狸,驀地輕笑一聲。
“舊愛?”
姚狐警惕地眯了眯眼。
易餘竹突然發力,將姚狐整個人困在了自己的懷裡,摟得死勁,帶著一絲瘋勁兒。
耳尖被狠狠碾磨。
“你也知道……自己是舊愛?”
門大開著,門外就是背對著兩人的隊醫和教練。
滾燙的吻順著耳尖往下走,很快就落上了鎖骨。
姚狐呼吸一緊,低呼一聲。
“易餘竹你瘋了!”
他是真不怕被發現啊!
牙尖劃過細膩的皮膚,帶著威脅的意味。
“我瘋?”
易餘竹悶笑一聲,一枚吻落在了腺體上。
姚狐的眼前白了一秒。
耳邊所有的聲音全都在一瞬間消失。
他的呼吸驟然沉重,宛如一條瀕死的魚。
少年靠在易餘竹的胸膛上,不知所措地張口呼吸著氧氣,浸著水霧的眼睛裡溢滿了茫然。
那雙眸子紅得厲害,水光迷亂。
純澈的霧在眼眶裡凝聚,似乎隨時都要落下來。
青梅酒的清甜味道落在空氣裡,易餘竹蹙了蹙眉,冷聲道。
“不許放信息素。”
小狐狸的青梅酒是他的。
誰都不能窺探。
渾身都仿佛陷在了棉花裡,過了電。
趕在沐淮書進屋的前一秒,姚狐總算有力氣從易餘竹懷裡爬起來,幾乎是從床上彈跳開,把自己懟到牆角。
沐淮書眼前猛地晃過一道影子。
沐淮書:“???”
他看著像個彈簧一樣猛地鑽進牆角的姚狐,愣了愣,但也沒在意。
“還行麼?”
“隊醫說了讓你好好休息,給你放一天假,先把身體養好。”
他們這行壓力太大,一旦輸了比賽就是數不清的謾罵和質疑,還要背負著許多不讚同的目光和眼神。
訓練太苦,手傷、腰傷、眼傷、胃病,聯盟裡一抓一大把。
他不希望易餘竹也和他多年前的俠者隊友一樣。
天才出世,卻因傷病從未摸到過屬於自己的獎杯。
易餘竹雙手環胸,不緊不慢。
“不用,發燒而已,今晚睡一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