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他這樣子,一下子就不哭了,破涕為笑。
他鬆了一口氣,才問她:“姑娘,死的是我,你為什麼看上去更生氣?”
她能不氣嗎?
他可是埋了她屍骨的好人,而且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軍人英雄。
花如魚如實地講了她們倆的奇遇,他聽的嘖嘖驚奇,剛想解釋一句,他一回到軍營後,她就進不去了,隻能在軍營外麵流浪。
突然就聽他拔高了聲音,問:“那我豈不是被你看光了。”
花如魚解釋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聽他又說:“你把我看光了,你要對我的清白負責。”
當時,她愣是從他的鬼魂裡,看到了幾分強裝的淡定,還有一絲羞澀。
然後又聽他說:“哎呀!這輩子是沒希望了,都變成鬼了。不如下輩子吧!要是有下輩子,你要來做我媳婦報答我,知不知道?
我保證就沒有人敢欺負你,你不欺負彆人就不錯了。老子槍林彈雨的,戎馬一生,連個媳婦都沒娶到,就這麼死了,說起來都丟人。
說好了,就不許反悔啊!我的小媳婦。”
說好什麼了,她壓根就沒有開口說過話好嗎?
她又氣又惱,哪有人攜恩以報的,還要以身相許,當這是戲台子上,看大戲呢!
後來,他們怎麼分開了?怎麼分開的?
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真是的!
怎麼回事?
不應該啊!
......
“啊!”她猛地驚醒,夢裡的懊惱還在腦海裡回蕩。
一個身影一個鯉魚打挺,從對床跳過來,拉住了她的手,感覺她的手一片冰涼,有些急切的問:“七七,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花如魚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好一會兒,才問:“天哥,這是哪裡?都天黑了嗎?”聲音裡有一絲睡久了,缺少水分的乾啞。
錦天少有的懊惱,說:“對不起,早知道,應該晚些時候,再找合適的機會告訴你,關於老丈人身世的真相的。
這裡是醫院,醫生說你醒了就沒大事兒了。你還害怕嗎?我去把燈點亮?”
“好。”
這時候花如魚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手心一片冰冷汗濕。
錦天開完燈回來,就發現花如魚的頭發都濕透了,裙子也因為出汗,上半身半濕半乾,服帖地貼在身上,更顯得身材凸凹有致,玲瓏挺翹。
昏黃老舊的電燈泡,在這寂靜的夜裡暈染開一層層的漣漪,擴散開來。
錦天覺得口乾舌燥,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這樣。
他幽深的眸子看向她,不動聲色地給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還輕撫了一下她貼在頭皮上的劉海。
說:“你都冒汗了,這估計也是冷汗。我打點熱水,你擦一下,本來就體弱,省得再感冒了。”
花如魚剛想說,咱們剛住院,沒有就算了吧,忍忍也就過去了。
就見他彎腰低身,從床底下拿出一個臉盆,走了出去,步伐頗有些急迫和慌亂。
花如魚不解,他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