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張棟梁卻是沒再說什麼,心裡想,回去就和政委打好招呼,得去幫嫂子把地裡的糧食收回來。
一進到家屬院,看到花如魚的人就和她打招呼。
“花同誌出院了?”
“身體好了嗎?”
“怎麼不多住幾天,等身體再好好再出院?”
諸如類似的回答,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的,她都一一笑著回答。
回到久彆的家裡,花如魚看著屋子裡擺放整齊的家具和物品,絲毫看不出這裡曾經在不久之前,還經曆過一場生死廝殺。
花如魚一連去了政治部七天,就連家屬院都傳遍了,嫂子們看到她拿著一個小板凳和一個水壺出門,都會問上一句:“花同誌這是去政治部嗎?”
她也會笑著回:“是的。”
她瓷娃娃的名頭卻是徹底坐實了,就連家屬院的孩子都會被家裡麵的大人反複告誡,要遠離瓷娃娃,這個人碰不得,誰碰誰沾包。
就在花如魚一連去了政治部九天後,這一天,他沒再去政治部,大家都鬆一口氣的時候,政治部的人卻是又被帶走三個。
一時間,政治部人人自危。
花如魚去哪裡了?
她一個人回盤龍村了,其實家裡的土豆和地瓜早就該收獲的時候,彆人家的早就收回家裡去了,她要是不生病,也該收回來的。
她前腳回到家裡,後腳張棟梁就和盛懷安一起出現在她的家門口。
花如魚驚訝的問:“你們怎麼來了?”
盛懷安說:“嫂子,來給你收地啊。你的地在哪裡?走,咱們現在就去收去。”
花如魚看著他這一身打扮,黃膠鞋、帽子、毛巾還有一個水壺,倒是像模像樣的。
她們家的自留地,就在離家不遠的河灘邊上,旁邊就是一片柳樹窪地,裡麵最多的就是野鴨子和水鳥。
花如魚指著唯一一塊土豆和地瓜沒有收的地說:“就是這塊。”
張棟梁說:“嫂子你該早些說的,那樣,這點地,早收完了。”
花如魚不在意的說:“沒事兒,早收晚收都一樣。”
盛懷安在前麵拔秧子,張棟梁負責刨地,花如魚就拿個小板凳,負責分揀。
盛懷安在前麵拔秧子,看得最是分明,他把所有的秧子拔完,問:
“嫂子,這地裡丟了些土豆和地瓜,秧子都乾巴了,看來是丟了些時日。有十幾個坑。”
花如魚不在意的笑了笑,說:“沒事兒,可能是來找鴨蛋的孩子們挖了生吃或者是燒著吃了,這在村裡屬於正常。
隻要丟的不是很多,沒有人說的。”
張棟梁讚同的說:“是啊!我們小時候就是這樣,逮著誰家近,就挖誰家的,不過不會在一家挖很多。
後來,這也就成了村子裡約定俗稱的規矩。
也沒人會在意,畢竟家家都有半大孩子,誰也不能保證自家的孩子沒有挖過彆人家的地。”
盛懷安說:“那你們這個規矩還很人性。
我們在大院裡,要是讓誰知道自家的孩子,偷挖了彆人家地裡麵的莊稼糧食,那非得讓老子打的屁股開花不可,就是親娘來求情都沒用。
然後還得和老子親自去人家道歉賠償,回家接著挨罰。”
張棟梁好奇的問:“那你和團長因為這樣的事情,挨過揍嗎?”
盛懷安懷念的說:“沒有。我和天哥,從小就不缺吃的,就是燒地瓜和土豆,也是從家裡拿,沒有人說。
而且,我很小的時候,就有零花錢,那時候太小,還都給天哥保管呢!我們倆都習慣拿錢去買。”
張棟梁嘀咕一句:“真是同人不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