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車廂裡一直都很安靜,直到晚飯時間。錦天看看手表,說:“餐車開放時間到了,咱們倆吃飯去。”
花如魚有點小興奮的說:“我還沒在餐車上吃過飯呢!走,馬上就去,也不知道能有什麼好吃的?”
說著,人已經迫不及待的下地穿鞋穿大衣。
錦天把她的帽子手套都帶上,茶缸子拿上,雙肩包也背上,說:“東西都拿著,火車上小偷多,物品還是要保管好的。”
花如魚聽錦天這麼說,擔心的看了一眼行李架上的兩個麻袋,那裡可都是實打實的物資啊!
錦天看了一眼麻袋,說:“沒事兒,這個體積大,不是下車期間,一般人不會動的,小的隨身攜帶方便的才容易丟失。”
“那就好,咱們走吧!”花如魚說著,已經一馬當先走在前麵。
錦天看著她躍躍欲試的樣子,不忍打破她心裡的幻想,冬天的火車上,能有什麼好吃的!
都是些北地常見的蘿卜白菜和酸菜那幾樣,再加一點豬肉和雞蛋,彆的,基本是沒有的。
等她看到了,也就死心了,不過,在車上吃口熱乎飯菜,總比啃乾巴冷硬的餅子強。
這也是他沒有讓花如魚準備吃食的原因,他們兩口子又不差那點錢,吃著舒服最重要。
他們倆的這節車廂是最前麵一節車廂,緊挨著火車頭,走過去一節臥鋪車廂,就到了餐車。
一進到餐車車廂,花如魚立馬感覺到熱鬨的氣氛,人沒坐滿,但是,也比臥鋪車廂熱鬨很多,三兩個人坐在一起,熱鬨的交談著。
兩個人找個沒有人的座位坐下,錦天說:“我去看看有什麼,你坐著等著。”說著把背包放到花如魚的座位旁邊。
花如魚點頭坐下,四處好奇地張望著。
就在她張望時,硬座車廂那邊的門打開,進來一個棉襖前襟油亮的老太太。
她領著一個鼻涕邋遢的八九歲男孩,站在車廂門口,眼睛賊溜溜地掃視一圈餐車。
在看到花如魚後,眼冒金光,徑直朝著她走過來。
然後一屁股坐在花如魚對麵,笑嗬嗬的對花如魚說:“姑娘,你也沒吃飯呢吧?不介意咱們拚個桌吧?”
老太太一開口,花如魚清楚地看到,她常年不刷牙露出的黃牙上殘留的牙漬,還聞到一股難聞的口氣。
花如魚皺著眉頭,不著痕跡的往後靠了靠,老太太的算計,都要蹦到她臉上。
對麵的男孩滿臉皴裂,四處張望著,眼睛裡全是渴望,他聞著菜香,不停地舔著乾裂的嘴唇。
他的鼻涕流到嘴唇,他伸出舌頭,一卷,就把鼻涕卷到嘴裡,花如魚惡心的胃部上湧,她趕忙捂住嘴唇,努力壓製著胃裡的翻湧。
她掃視一眼正在點餐的錦天,壓抑著不適,眼裡閃過興味暗芒,說:“正準備吃。”
老太太好像沒發現她的不適,自顧熱情的說著:“姑娘,我看你身體好像不是很好。
一會兒可要買點好吃的,尤其是肉,得多買點,多補補,身體自然就好了。
有糖沒有?拿出來吃一塊,你這一看就是暈車了,吃塊糖會好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