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道三個人在部隊門口停下來,等待柳曼雲和另外兩名政治部的同誌。
此刻,他已經聽完兩個政治部的同誌講述,非但沒有消除心裡的疑慮,反而加大了懷疑。
可是,怎麼可能?
他們家的老三還活著,絕對不可能死了!
死的一定不是他們的老三,他在心裡這樣告誡自己。
柳曼雲走過來,就發現了華容道的異常,她低聲詢問:“容道,怎麼了?”
華容道搖了搖頭,說:“沒有什麼,走吧?”
多年夫妻,柳曼雲明顯看出華容道有事情,但是也沒有追問,現在明顯不是談論的好時機。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幾位政治部的同誌,試探著問:“容道,咱們倆……”
未儘之意華容道看懂了,他隻說:“走吧。”
其實她也知道,政治部既然下發了那樣的通知,還派人隨同,就代表絕無更改的可能。
這個歉,今天要道,那份賠償,他們要給。
可是,憑什麼?
再不甘心,兩個人還是在四個政治部的同誌的陪同下,一起來到了醫院。
醫院門口,柳曼雲輕扯了一下華容道的袖口,華容道看著醫院的大樓,低聲道:“走吧!不要魯莽。”
柳曼雲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讓他們再得意幾天,有他們難過的時候。
所以,當她進到病房時,是懷著一絲隱秘的得意的,道歉又如何?看你們過幾天怎麼去哭去。
病房裡,政治部的同誌說明來意,花如魚對著他們輕點著頭,說:“謝謝組織幫我討回公道。
現在,開始吧,我實在是不喜歡看到他們二位。”
華容道和劉曼雲夫妻倆,多年來何曾被人這麼對待過。
所以,他們聽了花如魚的話,臉色有一瞬的僵硬,很是難看,甚至是有一瞬間的扭曲。
華容道對著花如魚說道:“花同誌,對不起,是我們錯了。”
一旁的柳曼雲附和:“對不起。”
花如魚看著他們倆沒有什麼誠意的道歉,說:“你們的道歉,我接受了。
不過,我無法代替我的父母他們原諒你們。公道自在人心,也在組織的判決裡。
所以,現在,你們可以回去了。”
花如魚無視華容道和柳曼雲難看的神色,對著政治部的同誌說:“幾位同誌,今天辛苦了,這樣就可以了。”
政治部的人都覺得花如魚還是太年輕,太好說話,不過,他們尊重當事人的選擇。
出門前,華容道盯著花如魚看了一眼,那眼裡,有花如魚看不透的深沉。
錦天看到他的神色,走過去,擋在花如魚麵前,他不在意的笑笑,然後,轉身,出了病房。
走出醫院的大門,華容道夫妻和政治部的人分開。
柳曼雲不甘心的問:“怎麼這樣?不論是道歉還是賠償,都是對咱倆赤裸裸的羞辱。
咱們倆可是革命的老同誌了。憑什麼給一個山旮旯裡麵的毛孩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