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時候,三伯被河水衝走,再找到人時,已經是三天後,屍體都有些浮腫變形。
而且,我還記得很清楚,家裡收到三伯受傷的電報是在六月二十七號,當天,您和爺爺就急衝衝地去郵局寄錢。
這邊,發現三伯的屍體是在六月二十一號。
奶奶,也就是說,三伯的養母給您發電報的時候,已經確定三伯已經死亡,他們騙了您。”
柳曼雲聽完華春嬌的話,滿臉猙獰,惡狠狠地說:“好,很好,一個農村的村婦都敢這麼騙我了,真是小瞧他們了。”
華春嬌試探著說:“奶奶,還有三伯母…也出事兒了。”
柳曼雲現在滿身焦躁,不耐煩的說:“麻利的說,彆吞吞吐吐的。”
華春嬌深吸一口氣,說:“三伯母她,也死了。是在七月份生病死的。
那家花家人,並不好相處,在村子裡麵的名聲很差。
那老兩口和他們的大兒子因為拐賣人口,被送去農場改造。
他們家還有一個孫子和一個孫女,都因為搞破鞋,被送去農場改造。
就是沒有被送去農場改造的,在村子裡也是人嫌狗厭,手腳不乾淨,沒有人願意和他們來往。
不過三叔家的女兒還算好,雖然在村子裡是有名的病秧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名聲也不是很好。
不過,八月份已經和一個當兵的結婚,隨軍去這邊的部隊生活,已經很少回村子裡,聽說日子過得還不錯。
奶奶,真是不幸中的萬幸,這是最值得高興的消息了。”
說到最後,她一副知道這個消息,完全為那位沒見過麵的堂妹高興的語氣。
柳曼雲聽完,滿身怒火,說:“高興什麼高興?六月死爹,七月死娘,八月就嫁人,這也是一個沒有心肝的白眼狼。
我這些年給他們郵去那麼多錢,肯定花不完,她就是一個人,不嫁人,也能維持很長一段時間的生活。
連給爹娘守孝都沒有,就迫不及待的嫁人,也不是什麼好的。
你聯係她了嗎?”
她滿是愧疚的說:“我還沒來得及聯係她,這不是怕您和爺爺著急,一有空就趕緊出來給您打電話,告訴您嗎?
這邊雖然已經下了厚厚的雪,很冷很冷,可是,村長不讓我們知青閒著,大冬天的,還有墾荒任務,每天都得出工。
就是請假,每一個人每個月也隻能請一次,隻給半天。
這些消息,也是我花大價錢,請當地人品比較好的人,幫忙打聽到的。
奶奶,抱歉,我能力有限,能為家裡做的事情,真的很少,還總是要你們照顧我。”
柳曼雲聽完華春嬌的話,總算得到一絲安慰,說:
“這不怪你,你一個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照顧好自己就很不錯了。
那你知道你三伯家的女兒,叫什麼名字了嗎?”
華春嬌聽完柳曼雲的問話,眼裡很快的劃過一絲譏諷,不過,又馬上消失不見。
她滿是小女孩天真爛漫的說:
“奶奶,你不知道,三伯家的妹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一聽就是乖女孩,我好喜歡這個名字。
在這邊,我以後就有伴兒了,也有妹妹了,再也不用羨慕彆人家的妹妹了。
有什麼貼心話,都能和妹妹說了。”
柳曼雲打斷她的喋喋不休,嗔怪地說:“快說,她叫什麼名字?”
華春嬌故意放慢語氣,說:“奶奶,她叫花~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