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天這幾天雖然老實待在醫院裡,沒怎麼出去,可是,他把錦正南出事兒的前前後後全都捋一遍,發現漏洞好多,尤其是爺爺的態度。
所以,他有個大膽的猜測,不過,他是不會和任何人說的,包括七七。
這不是不信任她,這是他對國家和人民的最高忠誠。
兩個人各懷心思,轉瞬就到了軍區門口。
兩個人下車,崗哨檢查完,兩個人往關押錦正南的地方走去。
錦天下車拿著相機,花如魚拿著那個小包袱,慢吞吞的走在後麵。
她把空間裡整理好的錢和票用一個手絹包好,借著包袱的遮擋,攥在手心裡。
錦天走幾步,發現花如魚慢了下來,回身,拉著她的手,快步往前走,說:“快點走,萬一糟老頭子走了,我就拍不了照片了。”
花如魚很想問一句,你對拍你親生父親的落魄樣子,是有什麼執念嗎?
從昨天晚上一遍遍地擺弄相機,到今天的隻拿了一個相機過來,什麼吃穿用的都沒有準備。
錦天領著花如魚到了一個地方沒有多久,就有幾個士兵押著錦正南和秦美娟還有那對雙胞胎過來。
他們看到花如魚和錦天,默默退出幾步。
兩個人邁步上前,錦天身高腿長,先一步邁到錦正南麵前,用不滿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
看著他隻是胡子邋遢,卻仍舊精神矍鑠的樣子,滿是不滿地嘟囔:“他們都沒審問嗎?你怎麼還這麼精神?”
錦正南說:“沒辦法,都是依法的好同誌,乾不來你那套私刑。”
錦天滿身的桀驁不馴,“行,彆死了,活得長久些。
我還想看著你佝僂著背衣衫襤褸的樣子呢!
說真的,今天看到的很不滿意。”
“臭小子。”錦正南作勢要打,被錦天一個閃身躲開。
花如魚趁機走到他身邊,一下子撞開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頭對著錦正南小心翼翼的說:
“爸,我相信你是個正直的人。
你一定照顧好自己,華家已經知道我的身世了,我一點都不想和他們有關係。
我還盼著你回來給我撐腰呢!
你可一定要挺住,要相信黨和組織,早點回來。”
花如魚說著,眼圈已經紅紅的,把那個包袱遞給錦正南,也把那個包著錢和票的手絹趁機塞到他手心裡,低聲說到:“爸,收好。”
錦正南被兒子氣的吹胡子瞪眼,轉頭就被兒媳婦治愈了。
他抬頭一看,更是氣得冒煙,那小子正拿著相機,給他和花如魚拍照片呢,還是三百六十度的照。
周圍的戰士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他不留痕跡的扯了扯衣角,背脊挺得更直了。
錦天不滿意的嘟囔:“落魄的司令,就該佝僂著背脊,一臉頹喪,在這裝什麼領導。我媽看了,也不會解氣啊!”
他的聲音不大,錦正南卻是聽得一清二楚,一下子挺直的腰彎下去,眉眼也低垂下去,和剛才判若兩人。
錦天趁著花如魚發愣,一把拽開她,對著錦正南氣死人不償命地說:
“糟老頭子,我今天拿了一整個膠卷,全都給你拍,一定留住你今天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