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倒是再說說看,在你眼中,到底,究竟,什麼才是‘真的男人’?說得好,或許施獬大長老會考慮撤回一根,讓你痛不欲生的銀針呢?哈哈哈哈——”
鴆公公無力地歎道:“真的男人,其實是,能審時度勢的男人……”
施獬長老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隨即他輕蔑地一揮衣袖,那根銀針便如同被無形之力牽引,輕巧地從百會穴中退出。
他冷笑數聲,道:“嗬嗬嗬嗬,好一個見風使舵的狡猾之徒!說吧,你與子闕公子之間,究竟有何等深仇大恨?竟讓你如此喪心病狂!”
鴆公公強忍著身體的虛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大長老,您誤會了,臢家與子闕公子之間,其實並無深仇大恨。”
施獬長老眉頭微皺,眼神中滿是不信與輕蔑:“哦?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究竟是為什麼要毒殺子闕公子呢?”
鴆公公掙紮著站直身體,目光如炬,憤怒地瞪向辛錐,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從未想過要傷害子闕公子,我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這個辛錐!他,才是我真正的仇敵!”
言罷,他的手指顫抖地指向辛錐,眼中閃爍著複仇的火焰,仿佛要將所有的怨恨,都傾瀉而出。
“啊!?我與你何時有仇?我甚至見都不曾見過你!”辛錐感到無比驚訝,這怎麼竟然扯到了自己頭上!
鴆公公麵色猙獰,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你可還記得小丹?她是我的親生骨肉!就因為你,她才被活活燒死!”
辛錐怒不可遏,反駁道:“你放屁!簡直是一派胡言!小丹的父母分明是有仍氏部落的普通平民,怎麼可能是你這個閹人!?”
鴆公公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陰鷙:“哼,她自然不能背負著宦官之女的汙名苟活於世。但事實勝於雄辯,她的確是我的女兒,而你,就是她悲劇命運的始作俑者!”
辛錐冷靜地反問:“那麼,你可清楚,她身上哪裡有胎記嗎?”
鴆公公微微一怔,隨即故作鎮定地答道:“哼,小丹自幼肌膚勝雪,毫無瑕疵,哪有什麼胎記?你休想以此誆騙我。”
辛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嗬嗬,我就知道你是假扮小丹父親的,她左邊腰間有塊胭脂痣!”
鴆公公冷笑一聲,道:“你有證人嗎?如何能驗證你所說的真偽?”
辛錐頓時語塞,是啊,小丹已經被燒成灰燼,自己又如何能驗證呢?
鴆公公頓時悲痛欲絕,哀嚎之聲回蕩在易園上空:
“小丹啊,我可憐的女兒啊——,是為父無能啊,未能替你討回公道!不能為你報仇啦!
“咱們即便是化作厲鬼,都不能放過施荒和辛錐,這兩個雜碎啊!一定要糾纏著這兩個混賬啊——,讓他們也不得好死啊——”
子闕聞言,目光轉向辛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審視與疑惑:“辛錐,你確定小丹這個所謂的貪汙犯,腰間真有那麼一塊胎記?”
辛錐連忙躬身行禮,語氣堅定:“稟公子,此事千真萬確,小丹腰間確有胭脂般的胎記。”
子闕隨即轉向鴆公公,麵色冷峻,怒喝道:“你這心如蛇蠍的家夥!當著我的麵也敢說謊!?說!你究竟為何下毒?”
言罷,子闕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手中突然出現的三根銀針,每一根都閃爍著寒光,透露出不容小覷的危險氣息。
施懈見狀,連忙出聲勸阻:“子闕,且慢動手!方才他們各執一詞,真相尚未明朗,我們豈能輕易斷定誰在說謊?不可輕易動用私刑啊!”
子闕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對辛錐的信任:“大長老,您有所不知,我對辛錐十分了解,他絕非信口開河之人!”
施懈聞言,亦是以笑回應,語重心長地說:“闕兒啊,你雖年輕有為,但在刑訊訴訟之道上,還需多加學習。
“審案之時,最要講求證據確鑿,不可僅憑個人情感或猜測行事,以免鑄成大錯。”
施懈的話語雖然溫和,卻字字誅心,讓子闕心中頓時冒起一股無名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