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臻公子旋即從內走出,他雙手抱拳,微微一揖,言道:“子闕兄弟,何事之有?”
子闕收回扶著帳篷龍骨的手,也勉強還了一禮,笑道:“看來簫公子還沒有歇息,真是太好了。”
蕭臻見狀,連忙上前一步,穩穩扶住子闕,關切道:“你身體尚未完全康複,何須如此客套?”
“我方才安撫好梟梟姑娘的情緒,便返回帳篷,靜心打坐修煉,畢竟時不我待,片刻也懈怠不得啊。”
“對了,不知兄弟你,因何事呼喚於我?”
子闕抱歉地一笑,緩緩解釋道:“南方叛軍已集結了一萬三千之眾,正浩浩蕩蕩朝我呂坡城逼近。
“我雖有心想駕乘坐騎,親自飛往敵軍上空一探究竟,無奈身體狀況欠佳,難以成行。
“故此,特來懇請兄長伴我一程。”
話音未落,站在子闕身後的龍梟梟,仿佛找到了展現能力的機會,急忙上前一步,自告奮勇道:“此事何須勞煩蕭大哥?有我陪你去便足夠了!”
夢溪在一旁聽著,心中暗自懊惱,埋怨自己無能,無法像他們一樣飛天遁地。
蕭臻微笑著回應道:“陪你前往自然無礙,隻是觀你現狀,確實顯得頗為勉強。
“難道夢溪公主的靈藥,再加上梟梟姑娘那勃勃生機的玄力灌輸,都未能讓你的身體恢複到七八成嗎?
“要不,還是讓為兄給你再細細診查一番如何?”
子闕苦笑中帶著一絲無奈,答道:“那便勞煩蕭兄費心了。”
言罷,子闕輕輕揚手,示意蕭臻一同步入帳篷之內。
一踏入帳篷,蕭臻的視線,就被地上傾倒的藥膏所吸引,不禁愕然道:“難怪兄弟你的傷勢未見顯著好轉,原來是不慎將療傷藥膏打翻了呀!?”
子闕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苦笑回應:“是啊,我這雙手如今連小小的玉盞都端不穩了。”
聞聽此言,夢溪不由得暗暗以責備的目光,瞪了龍梟梟一眼,幸好龍梟梟也正沉浸在自己的自責中,低著頭未曾察覺。
否則,恐怕又會引發一場不必要的爭執。
然而,就在這時,蕭臻的目光恰好轉向這邊:“嗯?你為何這樣盯著梟梟看呢?”
夢溪聞言,連忙收回視線,忐忑地低下了頭。
隻是,龍梟梟聞言瞥來一眼,卻還是,捕捉到了夢溪那不甚友善的眼神。
她心中暗自嘀咕道:不就是今天錯怪了你嗎?不就是剛才不小心打翻了十一哥的藥膏嗎?至於如此耿耿於懷嗎?
這時,就聽蕭臻公子那滿是責備的聲音響起:“你既已知道,子闕公子正抱恙在身,你難道就不能喂他一下?這很難嗎!?”
夢溪本欲開口辯解,卻忽然想起,昨天傍晚,蕭臻公子分享的那些經驗。
的確,不解釋,讓子闕哥哥看見自己的委屈,才更能觸動他內心深處的保護欲望。
於是,夢溪羞紅了臉,低頭欲言又止地囁嚅著:“我……,我……”
聲音細若蚊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