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棲心跳驟然失序。
僥幸的想法在聽棲內心繞了一圈,最後還是被他不甘不願地打入冷宮。
相允凝從前為了阻止他剖靈骨給壞東西都費儘心思,怎麼看也是前者吧。
而且,冰冷魚根本就沒有喜歡他的理由啊。
聽棲偏過眼神不敢和相允凝對視,隻是小聲說道:“你是擔心我被騙嗎?沒關係的,誰騙我他都不會騙我的……”
相允凝卻驀地把橘白青年反按在緊閉的門上,心頭壓抑著的火聽見聽棲的話後便噌然往上冒,簡直能夠將他的血液燒乾。
還誰騙他那人都不會騙他的?!
自從顧息之事後,相允凝再也不敢放小棲離開自己的視線。
要不是知道自己一直和小棲形影不離,還真要信了他這鬼話!
到底又是什麼妖魔鬼怪,居然能比顧息那個賤人還要善於蠱惑貓心,能讓小棲說出這種……這種信任程度的話?
相允凝咬著牙說道:“他?莫不會又是一個覬覦你什麼東西的不軌之人,見你單純好欺負便輕而易舉地將你騙到手,你已經見識過了顧息那種人,怎麼還是這麼容易上當?!”
這種和正主討論正主本人的感覺真是令貓著迷無比。聽棲尷尬得一時無措,甚至開始懷疑他一直撒謊下去的正確性。
聽棲清了清嗓子,試圖緩和相允凝的情緒:“冰冷魚,你先放寬心,不會有人比他更能讓你放心的,真的,我沒騙你,我也確信自己肯定沒受騙,他不是那種人。”
除了兄長之外,沒有人比冰冷魚自己更能讓自己放心,所以聽棲覺得這句話說得也沒有什麼錯。
然而這樣一句回護的話,成了徹底壓斷相允凝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相允凝砰地一聲砸在旁邊的門上,聽棲整個人猛地震了一下,軟軟的貓耳緊張而徹底地蓋住了下來,心神一悚。
鮮血從攥得青白的指骨流下,聽棲被抵在門上,聽見相允凝用極低極啞的嗓音說道:“他不是哪種人?你不信我沒關係,恕我說話難聽,除了你親生兄長,接近你的人到底還有誰敢說一句毫無所圖,誰能值得你這麼說?”
聽棲剛才被相允凝那一拳震得心神顫動,偏過頭看見相允凝指間滴落的血,本能心疼起來,還夾雜著無厘頭的委屈和衝
() 動。
貓不過是悄悄喜歡了一個不敢喜歡的人,以及沒膽告訴正主和其他人而已啊。
他乾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有這麼大罪過要淪落到被抵在門上又凶又恐嚇的嗎?
聽棲低下頭,一言不發地推開相允凝,想伸手拿過他流血的手上藥,然而相允凝如今根本感受不到疼痛,整個人擋在聽棲身前,讓他根本無法掙脫懷抱,再一次問道:“……我隻是想知道他是誰,隻是想知道你求的是什麼而已,我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聽棲驟然一頓。
劍拔弩張的氛圍持續了不知多久,也許隻有片刻,又或許是一炷香。
聽棲驀地抬起泛紅的雙眼,道:“求的是你,行了嗎!”
相允凝渾身燒沸的血液驟然一凝。
“求的是你,想追貓神不讓追的是你,我說完了你能讓開了嗎?滿意了嗎?!”
聽棲用儘力氣把人推開,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既然不說出那個人相允凝就不肯放過他,那聽棲便真的說了,至於後續會產生什麼不可控的影響,聽棲預測不到,也不想預測了。
貓現在隻想找個地方縮起來冷靜一下,誰也不見。
特彆是凶魚。
凶他的去吧,誰凶得過他啊?
而相允凝此時確實腦中一片空白。他半生中大概沒有哪一刻會比現在更能讓他失態,他的大腦還未處理完聽棲方才那段話,身體卻先一步動了。
相允凝倏地拽住折著耳朵大步離開的橘白青年,啞聲道:“小棲……”
聽棲忽地猛烈掙紮起來:“放開我——我都告訴你了,為什麼還不讓我走?我不想看見你……”
他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又落入了相允凝的魔爪之中。還未等他再次反抗,便見眼前的人俯下身來,親住了他。
聽棲驟然一僵,瞳孔不受控製地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