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楓來到宗祠靈堂,已然是哭聲一片,許多輩分比二世子王鵬低的王氏子弟,紛紛穿上了喪服,前來吊唁,粗略一看,穿上喪服的就不下千人。
王楓穿過外層,直往最裡麵的靈堂而去。
來到靈堂,仿佛就像來到另外一個世界一般,哭喪的喧囂聲已被法陣減弱,隻能夠聽到些許聲音,靈堂的牆上,掛著密密麻麻的王氏先祖的牌位。
有一個牌位就十分突出的沒有掛在牆上,而是單獨放在一個搭好的靈台上,靈台前,停了一副嶄新的棺材。
一道披著喪服的身影,靜靜的站在棺材前麵,久久不見動靜。
王楓走上前,按照禮數,對著牌位行了一整套禮。
一道仿佛10天10夜沒喝水而顯得十分嘶啞的聲音響起:“三弟,你來了”
“嗯,我來看二哥了。”
王楓行完禮,這才轉身看向王鵬,隻感到心裡一驚,上次一見還是在血色長城出征之時的部署大會上。
那時,同樣身為前線守軍將領的王鵬,身上散發著鐵血軍人的氣勢,剛毅的麵龐,堅定的雙眼,無不展示出其是一位不苟言笑,殺伐果斷的將軍,
隻是如今,披上喪服的王鵬,頭發淩亂,雙眼充滿血絲,嘴唇龜裂,仿佛一下老了十幾歲一般。
王楓是鎮北王後妻所生,且與二哥王贏相差18歲,與王贏沒有多少共同的回憶,因此對於王贏的戰死,震驚多於悲痛。
王鵬不同,王鵬與王贏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且僅僅相差3歲,是從小在一起長大的玩伴,建立了無比深厚的親情,如今王贏戰死,對於王鵬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
“你二哥,死的冤啊,若不是大虞國女皇那個賤人出爾反爾,讓大虞國的軍隊,勾結西楚國的軍隊,坑殺我們秦國的軍隊,你二哥也不會死,也不會死”
說著說著王鵬撫摸棺材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仿佛心中壓抑著無儘的憤怒。
王楓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王鵬的傾訴,
父親鎮北王蹤,母親從小便因病離世,同胞兄弟又離開人間,王鵬有太多太多的苦憋在了心中,縱然是在戰場上提苦錚錚的漢子,也快要被這苦楚壓垮,如今,隻想將這一切講給同父異母的弟弟王楓聽。
靈堂被密密麻麻的靈燈照亮,也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仿佛時間在這裡定格。
王楓也不知聽了多久,隻知道,王鵬說了很多很多。
成年時,一起上陣殺敵,一起學習兵法,一起立下誌向……
兒時與王贏一起習武,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搗蛋,一起挨罵……
少年時,一起參軍曆練,一起遊戲天涯,一起最心愛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