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領命下去了,陸景恒打了個哈欠,回去補覺。
這一覺睡到了午後,精神萎靡的陸將軍終於又活蹦亂跳起來,一口氣吃了三大碗米飯。吃完才摸著七分飽的肚子,心裡充滿了憂傷。
不知道離風發現他是個飯桶之後,會不會嫌棄他?
“將軍,國公夫人上午便入了宮,這會兒已經回來了。”親衛彙報。
陸景恒大手一揮:“本將軍知道了。”
然後一溜風地跑去正院,找他娘問情況去。東西有沒有親自送到慕離風手上,這個他得確認才行。
宮中。
慕離風昨夜睡得遲,上午國公夫人來看他的時候他才剛醒。國公夫人也沒多留,悄悄把東西塞給蔓草後,便和女兒說了會兒話,然後離開了。
待慕離風打理好自己下床用膳時,已經接近午時了。
用完膳,蔓草近身伺候慕離風,特意扶著慕離風走到軟榻邊:“公子病剛好,真是容易脫力疲乏的時候,躺下歇息一會兒吧?”
慕離風心裡頓時明白她這是有話要說,順著她的意思半倚下去,揮揮手讓其他人退下,不必伺候,隻留了蔓草一人。
靜女機靈的守在內室門口,把門關得死死的。蔓草則推開窗,站到能看見外頭長廊且距離慕離風很近的位置上,一邊留意外麵,一邊將東西從懷裡取出來遞給他。
“這是早上陸將軍托國公夫人送來的。”她低聲說道。
慕離風點點頭:“你去守著。”
“喏。”蔓草走到窗邊,關上半個窗戶,自己則擋在剩下半邊,做出一副看外麵風景的樣子。
外頭這個長廊是唯一通向紫陌殿正殿的路,隻要盯緊了這裡,有人過來能第一時間發現。慕離風那兒隻是查看東西,不會發出響聲,即便有人繞到後麵去偷看,不開窗也瞧不見,畢竟慕離風這裡用的可不是一點就破的紙窗,而是特意燒製的霧琉璃。
慕離風翻看了一下包裹,發現這個包裹的密封手法很是眼熟,是他與心腹才會的。陸景恒怎麼知道這種密封手法?
慕離風壓下心裡的疑惑,取了特製的藥粉來,將包裹上的膠去除。打開包裹,裡麵是一遝白紙。
陸景恒不會送一對白紙來,紙上隻怕還有字。慕離風心念一動,嘗試著用自己平時記載密文的方法處理紙張,果然讓紙上的字顯露了出來。
他猜的不錯,陸景恒既然用他的方法密封,那麼隱去字跡的方法定然也是用他的。
蔓草隻覺得屋子裡許久沒有聲音,奇怪地回頭看去,卻見公子神色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公子手上還抓著幾張紙,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她連忙回頭,繼續盯著長廊,沒有亂看。
“蔓草。”過了一會兒,慕離風開口,“今天晚上我應當能睡個好覺,你不必時刻擔憂我。”
這是在告訴蔓草,今晚守夜的時候不用淺眠,讓她“睡得沉一些”。如果屋子裡有動靜,她一個熟睡中人,是不會知道的,也不能進來查看。
蔓草回頭看了一眼,見公子已經把東西收好了,於是轉身屈膝行禮:“喏。”
看來今晚公子有要事要處理。
慕離風讓蔓草去一盆水來,往裡麵撒上藥粉,將這幾張紙浸泡到水裡。不多時,紙張溶解在了水中,最後清澈的淨水變成白蒙蒙的臟水。
“水臟了,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