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遲鈍,也發現了問題。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王副局長,都黑著臉看著他。
“你注意點言辭,咱倆昨天才算認識,我是執法者,不要跟我套近乎。”
王副局長板著臉,一臉正色的說道。
這話把丁長鬆整不會了,雖然之前不熟,但是最起碼見麵還是能打招呼的。
今天怎麼就不認識了?
不過他此時也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在他眼裡的大官,王副局長此時竟然站位比較靠後,
稍微有點政治覺悟的丁長鬆,也有點反應過來了。
“那個,各位都怎麼稱呼?”
丁長鬆問道,他不知道此時應該跟誰說話,誰能做主。
但是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去問。
“我叫老梆子,王強的辯護律師,‘很高興’見到你。”
副院長第一個開口,
這裡也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先開口。
一句老梆子,把在場所有的教授和博導都得罪了。
“我也叫老梆子,王強辯護律師團隊的一員,‘很高興’見到你。”
“我也叫老梆子……”
“我也叫老梆子……”
“我也叫老梆子,梨縣縣長,‘很高興’認識你啊?”
所有人的自我介紹,都是以老梆子開頭,誰讓丁長鬆一下車,就把在場所有人都給定性稱為老梆子了呢。
教授們說出很高興這三個字時候很平淡,儘顯讀書人的寵辱不驚。
但是縣長有些繃不住了,按照歲數來說,他也半隻腳踏入老梆子的行列了。
他本來還想往前衝一衝,但是今天直接被丁長鬆給破了防。
華夏正在實行官員減齡的政策,年紀越大,越不好往前走,
而丁長鬆直接把他定位成了和這些教授一起的老梆子,
要是平時社交場合還好,或者說出這話的人不是丁長鬆,而是周斌。
縣長都會很高興。
隻不過這話是從丁長鬆嘴裡說出來了,他就很惱火!
甚至比教授們還難受。
“不是……縣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他們是老梆子,你不是老梆子……”
丁長鬆嚇得前列腺都通暢了,就差最後一點刺激。
他也想不到,今天竟然能在治安所裡麵見到縣長。
丁長鬆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直接把濱工大來的教授們的罪死了。
縣長是一個識時務的人,知道不能讓丁長鬆這個玩意說太多話,
否則這幫老家夥們鬨情緒,吃不了兜著走的還是他。
他最怕的就是這種當了一輩子老師的人,尤其是在頂級高校當老師的。
誰沒有幾個爭氣的學生。
就像縣高中的張帆老師一樣,
身為班主任,他的學生王重高考一飛衝天,
老師的身價明顯跟著提高,頗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感覺。
至少現在就算他家孫子想去縣高中,張帆老師新帶的高一班,都得親自去張帆老師家拜訪。
張帆都這樣,更彆說這些在教育界廝混了幾十年的教授們了,
誰還沒有幾個混的比較好的學生。
尤其是華夏還比較注重師生情誼,他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有幾個老梆子真被氣倒在梨縣,
他未來將會怎麼樣的黑暗。
人倒黴時,喝涼水都塞牙縫,還處於縣長幻想階段的事情,直接被映照到了現實。
一個不起眼的瘦老頭,本來還在旁邊看戲,突然之間,感覺眼前一黑,
旁邊的一個高大老頭見狀,一把就扶住了搖搖欲墜的他。
“我草!老劉,老劉你怎麼了?”
“草!老劉被氣死了?快打120!”
“老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