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五歲的時候,元宵節我與她偷溜出去,結果被人販子打暈。”
徐楠說到這裡,眼睛落下一滴淚:“當時我因為在地上躺了一晚發燒,是她......她被那幾個男的輪.jian才給我換了一副退燒藥,若不是她,我早就沒命了。”
“一切本好好的,我想清楚了,我不會做那忘恩負義之人,我會娶她,我會一輩子對她好。”
徐楠開始又哭又笑:“可命運對她好殘忍,對我也是,她娘找上門來,原來她以前是我娘的貼身丫鬟,被我爹有次醉酒強行給,我娘發現後,第二天就將她賣給了最窮的一個村。”
“她之後懷孕了,是我爹的。”
“她為了報複我爹,將語詩又賣到徐府,後來她兒子因為得罪富家子弟要被打入獄,她才來找我爹,說語詩.......是我的妹妹。”
“親.......妹妹.”
徐楠握緊的手心血跡湧出來,語氣癲狂的說道:“哈哈,我的親妹妹,我的親妹妹。”
白兮若蹙眉。
過了一會,徐楠聲音沙啞的說道:“詩語知道這件事後就瘋了,瘋了整整三年。”
“後麵她好了,不瘋了,可她性格大變,她不再省吃儉用,她不再喂那些小貓小狗,她親手殺了府裡所有的流浪貓和流浪狗。”
“她說,都是賤命,早點死了,早享福,不要跟她一樣,惹來一身臟,即使死了也不乾淨。”
“後麵我們來了昆侖,她眼中重新有了生機,不再是灰色一片,我對她說我們重新開始,我不是徐家少爺,也不是她哥哥,她說,好。”
“後來她對我說她要做人上人,她要讓世間踐踏她的人都後悔。”
“她拚命的修煉。”
徐楠垂眸喃喃的說道:“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規則,就會有三六九等,就會有不公平,我與她沒有絲毫背景,資質也不是最好的,一路從外門到內門,受了不知道多少罪,”
“那一日,她收到她娘去世的消息,將自己關了整整一個月。”
“出來後,就性情大變,開始不惜一切代價的往上爬。”
“我勸過,攔過,求過,可,都沒有用,那日我受不了將她綁住,不讓她再去找那些男的。”
“她眼神空洞的對我說,若是她不拚命的往上爬,她就不知道像她這樣的人,活在世間還有什麼意思,她起了死心。”
徐楠自嘲:“我將她又放了,看著她周旋在一個又一個男人之間。”
“宗門大比前她找到我說,隻要她這次贏了,她就能成為大長老何長老的弟子,以後她就收手了,會一心一意的修煉。”
“她問我,可還要她,可還願意與她結為道侶。”
徐楠身體顫抖的說道:“我當時拒絕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拒絕,我不知道。”
“她轉身的時候說道,我若是不願意,那等她拿到第一名的獎勵,將那轉換資質的丹藥給我,從此以後,就一筆勾銷,不再相欠。”
“我沒想過要那丹藥的,我隻是不想讓她繼續這樣下去,我想讓她繼續跟以前一樣無憂無慮,開開心心。”
“都是我無能,若是我能厲害一點,她就不會受這麼多罪,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徐楠說到這裡,跪著又向前了幾步:“白師叔,她真的不容易,她是有錯,可她經曆了太多不公平的事,她本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啊。”
“我不求您原諒她,我知道她做錯了事,她該受懲罰,隻求您饒她一命。”
白兮若動了動有些疼的左手,垂眸,看不清表情。
聲音輕冷的說道:“你回去吧,我師兄他們該回來了,五顏六色,送客。”
乾天鷹立馬張開翅膀,眼中閃過威脅,猛地從樹上衝了下來。
用嘴叼住徐楠的衣服,瞬間,徐楠就飛了起來。
徐楠用了法寶,好不容易有空說話,轉頭聲音嘶吼著說道:“你們同為女子,大家都在傳,你也是凡間上來的,你該知道,這世間對女子有多苛刻。”
“你命好,你什麼都有,語詩她不過是在最底層掙紮著求生,底層太臟了,將她也弄臟,可是世間先對她不公,她如何能繼續以善麵向世界?”
“她若是不狠,早就活不下了,無論是她八歲冬天刷馬桶,還是十二歲委身於我,還是之後的每一件事,她求的不過是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