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呈現在她眼前的,是陰暗潮濕、散發著腐臭氣息的地牢!
在地牢的中央,一個身影正遭受著極其殘忍的刑罰——剔骨之刑,是梅語詩!
她被緊緊地綁縛在一張巨大的刑架之上,動彈不得。一個穿著一身黑衣服看不清麵容的男人拿著持鋒利無比的長刀,正冷酷無情地一下又一下地割向梅語詩的身體。
每一刀下去,都會帶起一片血肉模糊。
梅語詩的臉上早已布滿了痛苦和恐懼的神色,她的嘴唇顫抖著,想要發出呼喊,但喉嚨裡隻能擠出微弱的呻吟聲。
那雙眼睛此時充滿了絕望和哀求,死死地盯著白兮若,似乎在拚命地向她求救。
白兮若想後退,全身卻動不了。
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響起。
【看吧,你這個虛偽的人,你看,就是因為你不救她,所以她此刻在承受巨大的刑罰。】
【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你才是最惡心的人,明明你說句話就可以挽救一條生命,明明你知道她受了多少苦難,你卻視而不見,你就是劊子手,你就是造成她死亡的間接凶手,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白兮若驚恐的搖頭:“不是我”。
【怎麼不是你,你最開始就知道但凡你找沈子恒說一句話,他就會答應你的一切要求,梅語詩就會活下來,可你沒有,你看看,看她現在叫的多慘。】
梅語詩淒慘的叫聲傳來,一聲比一聲痛苦,白兮若額上的汗流了下來。
手上傳來黏膩的觸感。
白兮若低頭,眼睛猛地睜大,胃裡犯上惡心。
手背上沾上了一片肉,梅語詩的肉。
白兮若想甩掉,但是那肉卻仿似粘在了她的手上,怎麼甩都甩不掉。
【怎麼,你甩什麼?你心虛了,你怕了,你後悔了,你這個從頭到尾的偽君子,都是你害的,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讓她被處以極刑,你這個殺人犯。】
白兮若渾身顫抖:“你是誰?”
【哈哈,你問我是誰,白兮若,你聽不出來嗎?這是你的聲音啊,我是你啊。】
【怎麼,忘了自己是什麼樣子了?我才是真的你啊,是你內心最真實的你。】
【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我知道你一切的想法,我知道你所有的盤算和心機。】
【你眼神下垂乾什麼,你看前麵那個可憐的女人啊,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你看你的自私讓一名可憐的女孩遭受了什麼?】
【你為什麼不看,你心虛了,哈哈,你心虛了。】
【白兮若,你真是惡心至極,你害了她的性命,此刻還要保持冰清玉潔的形象嗎?】
白兮若大口大口的呼吸,她掐了好幾次訣,都無法使用靈力。
這裡是哪裡,是她的夢嗎?
不,不是,她的夢不是這樣的,她所以,這是幻境。
她得冷靜下來,不然她就出不去了。
白兮若再次抬頭,依舊沒有看眼前慘叫的少女,對著空中說道。
“你究竟是誰,將我拉入這幻境中有何目的?”
【嗬,幻境?誰能有本事在落英峰,在沈子恒的眼皮地下布幻境啊。】
【這裡是地牢啊,辰時了,剛好是梅語詩處極刑的時間,我就帶你來看看啊,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你怎麼不看,你抬起頭看你乾的好事啊。】
【不看,這可由不得你】
突然間,一股神秘而強大的無形力量如一隻看不見的手一般,緊緊地扼住了白兮若的脖頸,迫使她不由自主地抬起頭來。
一片片鮮嫩的血肉從梅語詩的身上被殘忍地刮落下來,猩紅的鮮血四濺飛舞,在空中交織成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