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下又道:“嗯,我馬上著手去辦,你先在這裡住下。”
說著指著旁邊一個丫頭說道,“你需要什麼,問彩絹要就是。”
沈寄笑著一福身,“那就要有勞彩絹姐姐了。”
彩絹微笑著道:“不客氣。”
胡胖子馬上讓人把消息送給了他的姑父馬知縣。
馬知縣任期將滿就要離任了。如果他能把革除魏楹功名的事壓一壓,那還能多點時間想想辦法。
第二天,胡胖子告訴沈寄,已經從他們的生意渠道給魏楹去過的胡家分店送消息,差夥計前去找魏楹了。
馬知縣也很重視這件事,治下難得出一個年輕舉人,前程一片大好。
卻鬨出是逃奴之子,不得參加科舉,還要革除一切功名,他也立即就派人去查那群人的來曆。
過了兩日,消息傳開了去,學宮裡以王灝為首的一幫人上書馬知縣。要求立即革除魏楹的功名,說恥與逃奴之子為伍。
之前魏楹家境清寒,但再清寒那也是良民的身份,耕讀之家。
奴才的兒子可沒資格讀書科考。
就連裴先生也聽說了此事,匆匆趕往胡家找沈寄問個究竟。
沈寄卻是幾乎一問三不知。
馬知縣也同時派了師爺來問。此事現在鬨得很大,再這麼鬨下去他就有些壓不住了。
而且,他任期將滿,也不想此時憑空生出事端。
沈寄猶豫著要不要把魏大娘給她的東西拿出來給師爺和裴先生看。
最後還是沒有拿出來,魏大娘千叮萬囑,把這個看得比她自己的人身安全還重要。
就算要拿出來也該等魏楹自己做主。
於是她隻是懇求裴先生和師爺去請求馬知縣通融幾日。說胡家夥計已經找到魏楹並且告知了此事,他正在趕回來。
裴先生想了想,這事跟寄姐確實也說不著,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是魏家到了此地才買的奴婢。
如果魏楹的科舉之路就此斷絕,那是非常可惜的。
再想想學宮裡被王灝煽動一起上書的人,裴先生暗歎口氣,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如今,魏楹除了革除功名,無緣科舉,還得承受冒充良民身份參加科舉的懲罰。
就是馬知縣開恩,免了他的牢獄之災,那他從一個舉人淪落為奴婢之子,他這輩子的路將是非常難走的。
“我去求知縣大人拖一拖是可以。但是如果拿不出證據駁倒這件事,魏楹的前途仍然堪憂啊。”
沈寄也憂心忡忡。
她本不知道這件事有如此嚴重,可這兩天胡胖子也都一一告訴她了。
而且胡老爺也不樂意兒子再為一個逃奴之子的同窗奔走。
之前他讚同兒子同魏楹交好,那是因為他是舉人。
可如今鬨出這個事情,再花銀子去為其奔走就有些不值了。
馬知縣那邊查到來人是淮陽魏氏的家仆。
淮陽魏氏那可是百年名門,書香大族。也有不少子弟在朝中為官,守望互助。
豈是他一個小小縣令能得罪的?
萬一因為這事影響到他這次的升遷,可就麻煩了。
裴先生上門求情請馬知縣寬限幾日。
他看在裴先生是本縣大儒,教出了不少秀才、生員的份上終於答應了寬限七日。
而淮陽魏氏的人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