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她的眼神太過熱切,正在說服魏大娘的魏楹側頭看向她,忍不住一愣,然後心底笑開。
寄姐,果然是和他比較合拍的人。
等到他回來,她也該長大些了。
“娘,有胡胖子同行,您還擔心什麼呢?他家的人會去打前站,安排好食宿,還有
家丁相隨,也不用怕山匪劫道。”
其實,魏楹同胡胖子說的是讓他不要讓家裡做種種安排,那樣就失了遊學的樂趣了。
最多,每到一處地方捎回來平安家書,如果有胡家的鋪子去露個臉就是了。
不過,對著魏大娘不能這樣說。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當娘的拗不過兒子。
而且這一次歸期不定。
魏大娘知道事情已經決定了,歎口氣開始著手給魏楹做衣服。
沈寄的任務便是給他們做方便好帶又能保存得久一點的乾糧。
她便在廚房忙活著,正在炸小魚乾的時候,魏楹走到門口。
沈寄笑嘻嘻的說:“少爺,君子遠庖廚啊。你是打算在出門前學會做飯麼?”
她馬上就可以贖身,然後掙的錢就一半歸自己,好好的奔小康。
手裡有了錢又有人身自由,還可以繼續托庇於有舉人老爺的魏家不被人欺負,那才是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好日子啊。
所以,現在她是很有動力的。
魏楹搖頭,“不是。這個我不學,也沒機會。”
那倒是,給魏大娘知道他來廚房學廚肯定要大驚小怪的。
沈寄停下手裡的事。
一大碗魚炸得金黃金黃的,看著很是喜人。
沈寄慢慢地把火弄小,然後摻水到鍋裡煮上等一下好刷鍋。
然後走過來問:“少爺,那你是有話要交代我麼?”
魏楹點頭,然後在外頭凳子上坐下,沈寄便也跟過去。
魏楹這一年多躥個子躥得很快,她現在站著跟他坐著正好平視。
“寄姐,你能來我們家,而且同我們母子相處甚好,這也是我們的緣分。”
沈寄點頭,嗯,猿糞哪猿糞!
穿到這裡落到你家當小丫頭,的確算是有緣千裡來相會了。
一邊用亮晶晶的眼把魏楹看著,芝麻包子要說什麼她心頭有數了。
“人說父母在不遠遊,我算是不孝的。”魏楹的聲音低下去。
“這個我懂,大娘也明白。少爺出去開眼界長見識當然也是很重要的。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嘛!你這就是遊必有方啊。再說了,你好,大娘日後才能更好。你放心吧,我會儘我所能好好照顧大娘的。”
這是雙贏的事啊!
她又沒處去,當然是留下和魏大娘互相照顧了。
魏楹見沈寄如此上道,笑著道:“嗯,我信。這樣我離家心頭也安心一些。”
他頓了一下又說:“我方才已經跟我娘說了,今日就將賣身契還給你。”
意外之喜啊,沈寄眉眼彎彎的問:“真的?”
魏楹抬手刮一下沈寄的鼻子,“我騙過你麼?”
那倒,沒有。
於是,在魏楹離家前,沈寄就拿回了自己的賣身契,用了四兩多不到五兩銀子。
她當即就請魏楹把那張紙拿去衙
門消籍。()
從此,她就是個良民自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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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目標,掙錢買田落戶。
如今,她的戶籍還隻能掛在魏家。外人也還不知道她已經贖身不是魏家的奴婢了。
“少爺,早去早回啊,我和大娘在家等著你。”送彆的時候,沈寄站在村口衝魏楹揮手。
魏楹頷首。先走到魏大娘跟前說了幾句,然後又同沈寄說:“好了,回去吧。”
直到魏楹和胡胖子兩個人的身影看不到,魏大娘才轉身往家走。
沈寄便跟上,心頭盤算著:五五分賬,那每月就可以攢下一到二兩銀子。
年節的時候再想點法子多掙點,一年二十兩銀子可以攢下。
彆問她為什麼不想法子掙大錢,那是要引起人眼紅的。
就是現在,她也必須依附魏家。
一來她還小,才十歲不能自立門戶。
二來她如今也算村裡頂能掙錢的人了。
要是沒有魏楹這個舉人的關係,她的小生意很難說能保得住。
首先,裡正的女人如果要她交出各項小吃的配方,她要繼續住在村裡就沒法子拒絕。
然後,那些地痞流氓要收保護費她也沒法。
魏大娘則是一心想著魏楹在路上的食宿。
那孩子經她再三的說才帶了幾兩碎銀子在身上。
說什麼古人出門,有人一個子兒不帶遊遍天下,彆人能做到他也能做到。
這些年都靠母親和寄姐供養,他心頭滿不是個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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