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健是歐辰的長輩姻親,說道:“哼,你們這些後生小輩,行事莫要太過莽撞衝動。這其中的是非曲直,可不是你們想得那般簡單。歐辰,你也莫要瞎摻和,老夫心裡自有盤算,且看老夫如何來理這一團亂麻,莫要再把這事兒攪得更亂嘍。”
林玉明和小盜王不知其中究竟,不覺都是一怔。他們滿心疑惑,這秦健話裡有話,可到底是怎麼個情況,他倆還摸不著頭腦呢。
陳朗則沉不住氣說道:“秦老先生,您這話可就說得含糊了呀,咱今兒個來這兒,那也是有正事兒要辦的,可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您三言兩語給打發了呀。您要是知道啥內情,不妨就痛痛快快說出來,也好讓大家心裡都敞亮敞亮嘛。”
秦健麵色一沉,說道:“陳朗,你莫要在此放肆!老夫說的話豈容你這般質疑。這事兒沒你想得那麼簡單,你們所謂的‘正事兒’,哼,怕也不見得有多光明正大。老夫在此,自會按江湖規矩來處理,還輪不到你在這兒指手畫腳,你且給老夫閉嘴,好好等著便是!”
陳朗碰了一鼻子灰,麵目無光,訕訕說道:“秦老先生,晚輩也是心急,並無冒犯之意,您老彆往心裡去呀,還望您老多多海涵呐。”
秦健正眼也不瞧他,徑自往下說道:“你們這些人,打著各種旗號行事,可彆以為能瞞過老夫的眼睛。這江湖自有其道,不是你們能隨意踐踏的。今日這事兒,且容老夫細細查探一番,真相總會大白於天下,到時候,哼,該如何處置,自有公斷!”
袁世海在裡麵聽見秦健這樣說,不覺又驚又喜:“這老頭兒忽然變得如此通情達理,倒是出乎我意料呀。原本還擔心今兒個要在這壽宴上鬨得個不可開交,這下可好,有他出麵主持公道,或許事情能順順當當解決,也省得我在這兒提心吊膽的啦。”
石磊暗暗叫苦,心裡直犯嘀咕:“這秦健一來,可就不好辦了呀。本想著能順順利利把事兒辦妥,可如今他這般架勢,怕是要橫生枝節,壞了我們的計劃。這可如何是好,真是頭疼呐。”想著,眉頭緊緊皺起,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歐辰心中有鬼,又驚又氣可又不敢和秦健辯駁,隻能訥訥說道:“姻伯,我……我也隻是想讓這事兒能有個妥善的了結罷了,可沒想把事兒搞複雜呀,您老且莫要誤會我,我……我這就不多嘴了,全聽您老的安排便是。”
秦健哼了一聲說道:“你近來和些什麼人交遊?你且好好想想,莫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壞了自家名聲,也莫要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哼,你今日這般行事,就透著幾分古怪,可彆以為老夫看不出來,你若還想在這江湖上好好立足,就給我安分守己些,莫要再惹是生非!”
原來秦健正是因為知道歐辰和石磊等人在一起,才特地趕到。他深知石磊等人行事向來詭秘,怕歐辰這小子年輕不懂事被人利用,卷入什麼麻煩事兒當中,壞了名聲不說,還可能危及自身安危。所以一聽風聲,便趕忙奔來,就是要在這事兒鬨大之前,好好敲打敲打歐辰,也順便看看這其中到底藏著什麼貓膩,莫要讓這些人在這壽宴之地攪出什麼大亂子來。
歐辰給他一頓責罵,麵子雖是難堪,可心裡也明白姻伯是為自己好,畢竟秦健閱曆豐富,這麼做定是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妥。他也不敢再多嘴辯解,隻能低著頭,呐呐地應著,隻盼著這事兒能快點過去,也好讓自己從這尷尬又心虛的境地裡解脫出來。
秦健接著說道:“歐辰,你若還知道自愛,馬上跟我回家。莫要在這裡繼續摻和這不清不楚的事兒,彆等到惹出大禍來才追悔莫及。你且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莫要因一時糊塗,毀了自己的前程,也寒了家人的心呐。”
歐辰低聲說道:“小侄聽姻伯的,這就跟您回去,往後定當謹言慎行,不敢再這般莽撞行事了,還望姻伯莫要再生氣了呀。”
王大元道:“秦老前輩,你不喝杯酒再走?”
秦健道:“今日這事兒還未理清,酒就先不喝了,改日再來叨擾王老鏢頭的酒興吧。我且先帶這小子回去好好管教管教,省得他在這江湖上繼續瞎折騰,闖出什麼大禍來。”
待他們走後,林玉明哈哈笑道:“這老頭兒正直無私,倒是把這歐辰給鎮住了。不過也好,省得那歐辰再跟著石磊等人在這兒攪和,徒增亂子。如今這事兒呀,倒還得咱接著探查探查,可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地算了,定要把背後的門道都弄個明白才行呐。”
石磊、陳朗給冷落在一邊,尷尬之極,石磊心裡想道:“林玉明這小子,這會兒倒是得意起來了。哼,今日這事兒可沒這麼容易就完,雖說那秦健把歐辰帶走了,可也彆想就此打亂咱們的計劃。等找著機會,定要讓他們都知道知道厲害,可不能讓他們這般小瞧了我石磊!”
一場風波,歸於平靜。柳如絮和金光耀帶著雷震天、蘇慕藍上前和王大元說道:“王老鏢頭,方才這一通折騰,可真是驚擾到您的壽宴了,實在抱歉呀。好在如今總算是平息下來,咱們也能好好給您賀壽啦,願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呐。”
王大元笑道:“賢侄女,無妨無妨呀,這江湖嘛,向來就是風波不斷,今兒個有這一出倒也讓這壽宴更熱鬨了幾分呢。你們能來給老夫賀壽,老夫心裡那是歡喜得很呐,快彆把方才那事兒放在心上啦,都好好坐下,咱們一同暢飲一番才是。”
“嗯,王老鏢頭您可真是豁達,如此胸襟,當真令人欽佩呢。既如此,那我們便不客氣啦,定要好好陪您喝上幾杯,好好為您賀壽,沾沾您這壽星老兒的喜氣呀。”柳如絮笑意盈盈地拉著眾人一同入座。
就在這時,丐幫幫主郭進帶著外孫女黃英來了。隻見郭進大步流星,一身丐幫服飾雖顯樸素卻自有一股不凡氣度,身後的黃英也是伶俐乖巧的模樣。郭進哈哈笑道:“王大元,今日你這壽宴可真是熱鬨非凡呐,我這帶著外孫女來,也來湊湊熱鬨,給你道聲喜,祝你福壽安康呀!”說罷,示意黃英上前送上賀禮。黃英則乖巧地走上前,脆生生地說道:“王爺爺,祝您生日快樂哦。”
王大元熱情地迎上前去,笑道:“哈哈哈,郭幫主大駕光臨,可真是令我這壽宴蓬蓽生輝呀,還有這可愛的小英姑娘,越發水靈啦。快請進,請進,今兒個定要好好喝上幾杯,可彆客氣嘍。”
蘇慕藍見到小黃英,連忙跟她打招呼:“哎呀,小英妹妹,好久不見啦,你可是又變漂亮啦,今兒個可真巧能在這兒遇上你呢,一會兒可得好好和姐姐聊聊呀。”
黃英笑嘻嘻道:“蘇姐姐,我也可想你啦,每次見你都覺得你越來越好看呢。今兒個這壽宴可真熱鬨呀,一會兒咱可得好好湊湊熱鬨,玩個痛快呢。”
雷震天則起身向郭進行禮道:“郭幫主,許久不見,您老一向可好?今日能在王老鏢頭的壽宴上見到您,可真是倍感榮幸呀,晚輩這廂有禮了。”
郭進笑道:“雷少俠,不必多禮呀,你這後生向來有禮,老夫看著就喜歡。許久不見,瞧著你愈發精神乾練啦,今兒個可得好好在這壽宴上樂一樂呀。”
席間,郭進讓黃英舞劍助興,使的正是桃花島獨門絕學——落英劍法。隻見黃英輕盈躍起,拔劍出鞘,那劍身寒光閃爍。她身形靈動如燕,劍法飄逸似落花繽紛,一招一式儘顯落英劍法的精妙。劍影閃爍間,仿佛有花瓣紛紛揚揚飄落,引得眾人目不暇接,連連喝彩,都不禁為這精彩絕倫的劍法表演而讚歎不已。
郭進撫須道:“英兒對他爹爹這套劍法甚是喜愛,幸虧她也爭氣,肯下功夫鑽研,如今使將出來,雖還欠些火候,但也算是有模有樣啦,能博大家一樂,也算沒白費這一番苦練呀。”
黃英聽了郭進的話,臉上泛起一抹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外公,我還得繼續努力呢,和爹爹相比還差得遠啦,不過我會一直練下去,爭取把這落英劍法使得更好,讓大家更歡喜。”
歡宴之後,夜幕已然深沉,墨色如濃稠的墨汁,肆意浸染著整片蒼穹,唯有點點繁星閃爍,似在低語著這壽宴的熱鬨餘韻。
常年牽過王大元所贈的汗血寶馬,那寶馬身形矯健,渾身皮毛在星光下泛著幽微光澤,宛如披著一襲華美的暗色錦緞,馬鬃隨風輕拂,恰似靈動的火焰。常年輕撫馬頸,翻身上鞍,衝王大元抱拳一揖,朗聲道:“王老鏢頭,此番盛情厚禮,在下銘記於心,今日這壽宴波折起伏,倒也儘顯江湖快意恩仇,煙火人間。承蒙款待,後會有期!”一抖韁繩,那寶馬長嘶一聲,撒開四蹄,朝北疾馳而去。
馬蹄聲聲,踏碎夜的寂靜,揚起的塵土在身後彌漫,似是不舍這場江湖聚散。常年身姿挺拔於馬背之上,披風烈烈作響,心中念著江湖前路,諸多事宜有待拆解,諸多俠義之舉尚待踐行,此番北上,定又會卷入怎樣的風雲詭譎,唯有仗劍策馬,以一腔熱血赴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