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
高手搏鬥,哪容分神?
杜天源一急,被文千岩的指鋒劃過他的右肩,火辣辣作痛。
杜天源喝道:“文千岩,今日定要分個勝負!”
文千岩道:“杜天源,放馬過來便是!”
杜天源怒道:“休要張狂,看招!”
沉默許久的青木上人忽地說道:“文先生,今日這場紛爭,究竟如何了斷?”
杜天源連忙說道:“上人,且莫動怒!”
青木上人雙手合十,緩緩說道:“阿彌陀佛,此中恩怨,還需了斷。”
文千岩微笑道:“各位何必如此緊張。”
青木上人不可置否,說道:“事態至此,豈是輕鬆能解。”
杜天源對青木上人不能不尊重幾分,隻好說道:“上人所言極是。”
青木上人道:“既已知曉,當速速定奪。”
杜天源道:“但憑上人吩咐。”
青木上人眉頭一皺,望向文千岩。
文千岩昂頭說道:“上人,不必如此看我!”
青木上人道:“文先生,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杜天源冷笑道:“哼,莫要自以為是!”
文千岩怒道:“杜天源,休要放肆!”
杜天源氣往上衝,又一次冷笑道:“你能奈我何?”
青木上人道:“杜施主,莫要這般衝動。”
杜天源朗聲說道:“他前天晚上殺了沙如雪堂叔,沙如雪的堂叔雖是小人,罪亦不至於死。”
青木上人道:“此事或有隱情。”
杜天源道:“能有何隱情?我親眼所見!”
青木上人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緩緩說道:“杜施主,切不可被表象所迷。”
杜天源悲憤交加,澀聲叫道:“上人,你為何不信我!”
青木上人雙手一擺,製止他說下去,接著便即說道:“莫急,待我查明真相。”
杜天源怔了一怔,大聲問道:“還要如何查明?”
青木上人緩緩說道:“一切自有定數,不可急躁。”
一聽此言,杜天源頓時呆了。
那天晚上,他雖然沒有看見凶手的廬山真麵,但從背影看來,他已可以判斷是文千岩無疑。
青木上人繼續說道:“凡事皆需證據,不可妄下定論。”
杜天源頹然道:“上人,我絕不會看錯。”
青木上人怫然不悅,說道:“杜施主,莫要如此固執。”
杜天源道:“上人,我對天發誓,所言屬實。”
青木上人怫然說道:“老衲與文先生相交數十年,深知其為人,斷不會做出此等惡事!”
此時文家的人已是聞風來到現場。
青木上人一頓,說道:“諸位,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切不可衝動行事。”
杜天源當下作了一個長揖,說道:“上人,還望您主持公道。”
文千岩道:“此事絕非我所為,定有誤會。”
青木上人歎道:“哎,這其中曲折,實難理清。”
杜天源和青木上人走後,文千岩暗暗歡喜。但也有另外一樣擔心:“此事怕不會如此輕易了結。”
青州,沐家。
沐春風突然生病了,小神醫華錦立刻為徒兒熬藥。她神色凝重,手中不停攪動著藥罐,心中暗自思忖:“這病症來得蹊蹺,定要仔細斟酌用藥。”
沐春華憂心忡忡道:“華神醫,我三哥他不會有事吧?”
華錦說道:“莫要太過憂心,我自當儘力。隻是這病因還需再探究一番。”
沐春風咳了一聲,說道:“小妹,莫急,我覺著已好了些。”
沐春華鬆了口氣道:“那就好,三哥你可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沐春風微笑道:“放心吧,小妹。”
片刻,華錦端著熬好的藥走進來,說道:“快趁熱把藥喝了。”
沐春風皺了皺眉頭,苦著臉說道:“這藥聞著就苦。”
華錦嗔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快些喝了!”
沐春風無奈地接過藥碗,一咬牙說道:“罷了罷了,我喝便是。”隨後一口悶了。
沐春華笑道:“三哥真勇敢!”
華錦說道:“接下來好好休息,不出幾日便能痊愈。”
沐春風苦笑道:“但願如此,這藥可真難以下咽。”
沐春華忽道:“三哥,近日外麵流言紛紛,都在傳姑父是個偽君子。姑姑剛嫁過去,我這心裡實在是放心不下,怕她受了委屈。
沐春風半信半疑道:“這傳言未必可信,莫要輕信。”
沐春華歎了口氣道:“可傳得有鼻子有眼的,我怎能不擔心。”
這時,二叔沐白來了。
沐春風忍不住問道:“二叔,外麵那些關於姑父的傳言,您可聽說了?”
沐白眉頭一皺:“莫要聽那些風言風語,都是無稽之談。”
沐春風點了點頭。
沐白關心問道:“春風,身子可好些了?”
沐春風道:“多謝二叔掛念,已無大礙。”
與此同時,楚驚雲在街上偶遇青城山的斜陽子。
寒暄過後,斜陽子哈哈笑道:“賢侄你近日可是風頭正盛啊!”
楚驚雲麵上一紅,說道:“道長過獎了,驚雲不過是運氣好些罷了。”
斜陽子忽道:“說老實話,我是真正希望秦風華的孫女嫁給你的。”
楚驚雲解釋道:“我和秦姑娘不過是偶然相遇,並無其他特彆的情誼。”
斜陽子笑道:“緣分這東西,往往就起始於偶然啊。”
楚驚雲道:“道長莫要打趣我了,此事還得看緣分。”
斜陽子哈哈一笑道:“你這小子,還挺害羞。”
楚驚雲道:“道長,我是認真的。”
斜陽子繼續說道:“那秦姑娘生得花容月貌,性格又溫婉,與你甚是般配。”
楚驚雲忙道:“道長,我和秦姑娘真的隻是普通朋友,您彆亂點鴛鴦譜。”
斜陽子話鋒一轉,“賢侄,實不相瞞,我要向你打聽的就是秦風華的兒子,聽說他還沒有死!
楚驚雲佯作大吃一驚,說道:“這怎麼可能?不是都說他已經不在人世了嗎?”
斜陽子道:“十多年來,江湖中一直有他還活著的傳聞,隻是真假難辨。”
楚驚雲道:“那這傳聞可有什麼依據?”
斜陽子道:“不錯,據說有人曾在塞外見過一個與他容貌相似之人。”
楚驚雲道:“僅僅是容貌相似,或許隻是巧合?”
斜陽子道:“可不止如此,那人的武功路數也與秦風華之子如出一轍。”
楚驚雲道:“秦燁嵐?這名字倒是許久未曾聽聞了。”
斜陽子道:“我們青城五老根本殺不了秦燁嵐,此人武功深不可測,當年他一人獨戰我們五老,還能全身而退。”
楚驚雲道:“竟如此厲害?那他若真還活著,江湖怕是又要掀起一番風雨。”
斜陽子苦笑道:“誰說不是呢,但願這隻是個不實的傳聞。”
楚驚雲道:“那依道長之見,此事當如何應對?”
斜陽子道:“且先暗中查探,若消息屬實,再從長計議。”
楚驚雲心裡想道:“你這算盤也未免打得太過如意了,茲事體大,可沒那麼簡單。”
斜陽子歎口氣道:“你不見我一個人下山嗎,其他幾位長老都還在山上閉關,此事棘手啊。”
楚驚雲苦笑道:“看來形勢確實不容樂觀。”
斜陽子忽然問道:“你可知我師侄李凡鬆住在哪個客棧?”
楚驚雲道:“滄海客棧。”
斜陽子道:“多謝告知,那我這便去找他。”
楚驚雲道:“道長客氣了。”
忽聽得李凡鬆的聲音傳來:“師叔,我在這兒呢!”
斜陽子道:“你這小子,讓師叔一通好找!”
李凡鬆走了過來,說道:“師叔,我剛出去辦了點事。”
斜陽子忽然向楚驚雲道:“秦燁嵐不但是我們青城山的仇人,也是令尊的仇人,你知道麼?”
楚驚雲佯作吃驚道:“竟有此事?我從未聽家父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