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風一臉急切道:“文先生,還從長計議什麼呀,這都已經明明白白了,吳鳳鳴就是罪有應得。再拖下去,萬一他又使出什麼陰招逃脫製裁可如何是好?咱們江湖人講究的就是個快意恩仇,懲惡揚善,您可彆再這般猶猶豫豫了,得趕緊做個決斷啊。”
要知吳鳳鳴是有“大俠”之名的,堂堂一個“青州大俠”,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威望,平日裡總是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結交了不少江湖豪傑,頗受眾人敬重。所以哪怕如今諸多不利證據擺在眼前,仍有不少人覺得此事或許另有隱情,不敢輕易就跟著聲討他,覺得還是得慎重些,不能僅憑這幾方說辭就將他這多年積攢的名聲一朝毀掉,這也正是文白山一直猶豫,不肯輕易下論斷的緣由之一呀。
文白山見形勢不妙,心裡想道:“這事兒越鬨越大了,再這麼下去,我這公證人的身份怕是不好收場了。吳鳳鳴雖看著惡行累累,可他那‘青州大俠’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背後肯定有不少人撐腰,我若貿然站了隊,不管站哪邊,恐怕都會得罪一幫人啊。不行,得想個法子先脫身,可彆把自己給搭進去了,這渾水我可不能再繼續蹚了。”
無可奈何,他隻好說道:“諸位,此事太過複雜,一時之間也難以辨明真相啊。我看咱們不妨先各自冷靜冷靜,待收集齊更多有力證據後,再尋個時日聚在一起商討定奪,這樣既不冤枉好人,也不放過惡人,大家意下如何呀?”
沙如雪冷笑道:“文先生,你這是想拖延時間好讓吳鳳鳴有機會逃脫罪責吧?明明真相已經如此清晰了,大家心裡也都有數,就你還在這裝模作樣地說要再收集證據、另尋時日,我看你根本就沒安好心,就是想偏袒他這個偽君子罷了。”
文白山解釋道:“沙姑娘,你莫要誤會我呀,我此舉純粹是為了更公正地處理此事,絕無偏袒之意。你想啊,若現在就倉促定論,日後萬一真有什麼遺漏之處,那豈不是冤枉了人,也壞了咱們江湖的規矩嘛,還望你能理解一二呀。”
杜天源朗聲道:“那天晚上我和如雪親眼瞧見吳鳳鳴與那夥賊人暗中勾結,謀劃著搶奪寶物,那醜惡的嘴臉可一點都不像平日裡那副正人君子的樣子,這事千真萬確,絕不是我們憑空捏造的,在場諸位可不能被他再給騙了呀。”
文白山是冒充他哥哥的身份的,為了維持正人君子的麵目,隻好說道:“杜兄弟,沙姑娘,你們所說我定會慎重考量,隻是這畢竟關乎他人聲譽,咱們還是得嚴謹些才好。即便你們親眼所見,也難保會不會有什麼誤會之處呀,還是容我再細細查證一番,也好給大家一個公正的交代嘛。”
沐春風道:“我是局外人,本不該多管這閒事,可吳鳳鳴做的那些事,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了。我姑姑深受其害,沙姑娘也有諸多冤屈,如今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這麼多證人站出來了,文先生您還在這猶猶豫豫,非要找什麼借口拖延,這哪是公正的做法呀?您若實在不願主持公道,那我便另尋他人來,定要讓這吳鳳鳴為他的惡行付出代價不可!”
杜天源道:“據我所知,殺害沙如雪母親的就是文家的獨門武功。文千岩,你彆再在這裡裝模作樣地當什麼公證人了,你們文家怕是早就和吳鳳鳴暗中勾結,狼狽為奸了吧,不然怎麼會這麼巧,行凶之人用的恰好是你們文家的獨門武功,今天你必須得給個說法,休想再繼續糊弄大家了。”
文白山沒有說話,但卻有人替他說話了:“杜天源,可惜你是口說無憑啊,隻憑你說用的是文家獨門武功,就能斷定和文先生他們有關係了?這江湖上武功相似、招式雷同的情況可不少見呢,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模仿,想要嫁禍文家呀。你這般毫無根據就胡亂指責,是不是太草率了些,還是得拿出實打實的證據來才好呀。”
有人接著說道:“就是啊,杜天源,你可不能僅憑這一點就給文先生扣上這麼大的帽子呀。文家在江湖上向來也是有頭有臉的,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哪能隨隨便便就和那吳鳳鳴攪和到一起去呢。你要想證明什麼,就得拿出讓人信服的證據,可不能光靠猜測和臆想,不然這不是冤枉好人嘛。”
文白山故意苦笑道:“各位高抬我文家了,雖說文家在江湖上有些薄名,可這江湖波譎雲詭,保不準就有人處心積慮想要抹黑咱家呀。就如這位兄弟所言,僅憑武功相似就說是我文家所為,實在難以讓人信服,我也是有苦難言呐,隻盼著能早日還文家一個清白咯。”
杜天源冷笑道:“你倒是謙虛得很,文千岩,彆在這假惺惺地喊冤了。那文家獨門武功可不是輕易能被模仿的,其中的訣竅和獨特之處大家心裡都有數,你還想狡辯,真當眾人都是瞎子不成?我看你就是做賊心虛,想撇清關係,我定會找出更多證據,讓你無從抵賴。”
那兩個人變了臉色,不約而同地說道:“杜天源,你可彆太過分了,說話得講點道理呀。沒憑沒據的,就這麼咬死不放,還在這咄咄逼人,算什麼英雄好漢。文家的清白可不是你能隨意汙蔑的,你再這般胡攪蠻纏,咱們可就不客氣了,到時候彆怪我們不講江湖規矩。”
文白山道:“好,你雖然是指名向我們兩個人挑戰,但吳大俠有他自己的苦衷呀,他如今深陷這等爭議之中,身心俱疲,怕是沒精力應對這挑戰了。再者說,咱們江湖中講究個以理服人,靠武力也未必能真正解決問題嘛。我看咱們還是先把這事兒捋清楚了,若是真有誤會,也好化解開,你又何必急著動手呢,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啊,杜兄弟。”
吳鳳鳴心裡大喜,想道:“杜天源我是打他不過,沒想到文白山這老狐狸還挺上道,竟替我擋了這一遭。隻要能躲過這挑戰,我便還有機會去想辦法扭轉這局麵,把那些對我不利的證據都處理掉,到時候看他們還能奈我何,哼,且讓他們先爭去,我正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呀。”
杜天源哼了一聲道:“文千岩,那我與你單打獨鬥!”
文白山暗中蓄勁,擺出前輩的身份,喝道:“杜天源,你進招吧!”
杜天源道:“好,那我就不客氣了,今日定要讓你為所做的那些醜事付出代價,嘗嘗我這招‘破風裂影’!”話音未落,他身形猛地向前一衝,手中長劍裹挾著淩厲的勁氣,化作數道光影,朝著文白山直刺而去。
哪知文白山隻是隨隨便便的反手一掌,看似輕飄飄沒什麼力道,可當掌風與杜天源的劍氣相碰時,竟爆發出一股強勁的力量,直接將杜天源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手中長劍都險些拿捏不住。文白山卻依舊氣定神閒,臉上帶著幾分輕蔑,淡淡說道:“杜天源,就這點本事也敢來挑戰我,我看你還是回去再多練幾年吧,莫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杜天源打得十分凶猛,隻見他全然不顧方才被震退的狼狽,再次提劍而上,劍招越發淩厲狠辣,一招一式皆帶著破釜沉舟的氣勢,似要衝破文白山那看似輕鬆的防禦。他腳下步伐變換不停,身形如電,口中大喝著,手中長劍不斷刺出、劈砍,劍花飛舞間,一道道勁氣朝著文白山席卷而去,誓要讓對方為那囂張的態度付出代價,也讓在場眾人看看,自己絕非是輕易可被打發的。
此時連林語嫣都不禁有點為他擔心了。她眉頭微蹙,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目光緊緊鎖定在杜天源身上,那眼神裡滿是擔憂之色。心裡想著,這杜天源雖勇氣可嘉,可文白山實力不容小覷啊,這般凶猛的攻勢也不知能不能傷到對方,萬一他有個閃失可如何是好,隻盼著他能平安無事,可彆在這場爭鬥裡吃了大虧呀。
杜天源在間不容發之際,突然從文白山身旁斜掠出去。他這一下動作極為敏捷,猶如靈燕般巧妙地避開了文白山緊接著攻來的一招,在空中短暫穩住身形後,旋即又借力回身,手中長劍挽出幾個劍花,改從側麵朝著文白山刺去,劍刃之上寒光閃爍,顯然是想打文白山一個措手不及,扭轉這稍顯被動的局麵。
文白山揮袖一拂,那寬大的衣袖帶起一股強勁的氣流,仿若有千鈞之力,朝著杜天源席卷而去。這氣流所到之處,竟似能將周邊的空氣都攪得紊亂起來,發出呼呼的聲響,直接就朝著杜天源的劍招衝去,意圖將其攻勢化解於無形,同時也想趁此機會再次把杜天源逼退,好讓他知難而退,不再繼續糾纏,文白山臉上依舊帶著幾分從容,仿佛這一切都儘在掌控之中。
沐春風全神觀戰,杜天源的身法固然令他吃驚,那身形輾轉騰挪之間,儘顯靈動與敏捷,仿佛能在千鈞一發之際尋得生機,巧妙避開文白山的淩厲攻擊。但文白山的手段更是讓他心中一凜,看似隨意的揮袖、出掌,卻都蘊含著深厚的功力,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著不容小覷的威力,這兩人之間的爭鬥著實是凶險萬分,沐春風暗自握緊了拳頭,既為杜天源捏一把汗,又期待著他能有出奇製勝的表現。
杜天源身法極快,隻見他身形如鬼魅一般,在文白山的攻擊間隙中來回穿梭,時而高高躍起,時而貼地飛掠,讓人幾乎難以捕捉到他的準確蹤跡。他好似化作了一陣風,所到之處帶起絲絲殘影,手中長劍也配合著這絕妙身法不斷出擊,劍招綿綿不絕,從各個刁鑽的角度朝著文白山襲去,哪怕麵對強敵,也絲毫沒有退縮之意,一心想要突破文白山的防線,尋得那製勝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