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
“您可彆忍著,還有啊,彆以為不疼了就是好了,您離下地走路還遠著呢,必須養半年以上還記得吧?您這傷可重著呢。”
田立人再歎:真正的管家婆回來了。
“爹,你不耐煩我了?”
“沒有。”
“有。我都看見了。”
“好,好,你說有就有吧。”
“爹……”
“唉……爹錯了。”
“嘿嘿,爹,您看這每日寫寫畫畫的,時日久了,是不是很無趣?”
“你想做什麼?”
“不是我,是我們,女兒有個主意,爹爹一定喜歡。不過這事不急,一直說請工人們吃飯,一直欠著呢,等夏種結束了,可得兌現了。”
田立人點頭,“回頭我和李管事商量個日子。”
田世舒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問出那句“爹爹因何事不能開懷?”
田世舒推著父親出了屋門,“這會陽光正好,咱們曬會太陽吧。”
田世舒把輪椅調成躺椅,讓老爹能舒服點,尤其是他的腿,得小心嗬護。若是在現代,這腿是要打鋼板的,如今沒這條件,也不知道能恢複幾成。
雖然已是傍晚,可依然天乾物燥。
田世舒拎了桶水灑在院子裡。
田立人的眼神一直追著女兒的身影,滿心裡都是歡喜。
雖然受了些皮肉之苦,可他並不後悔。若是重來,他也依然會做當日的選擇。
他可以受委屈,可他的妻子兒女不可以。
四十不惑,他擁有的不多,貪戀的不多,家人算一個。
“爹,以前怎麼沒聽說您在嵩山還有朋友?”
田世舒坐在父親身旁的石凳上,一邊倒茶一邊說話。
“你爹又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有親朋故交不是很正常?”
“可您的朋友不應該都是誌同道合的文人嗎?”
“文人啊?想不開了或者想得開了也可能變成僧人啊!”
田世舒詫異,“爹爹竟然認識這樣的人。”
“他是你的師伯,天資不凡,早就中舉了,可後來就沒了他的消息,為父這次進京聽同鄉說起他,人各有誌,想來他也遂心如意了。”
“這樣啊,那正好,兄長們先去尋人,若尋到了,等爹爹腿好了,咱們也去嵩山,女兒也想去看看傳說中的千年古刹呢!”
“哈哈好!你呀!是不是想看人家的少林十三棍陣?一個女孩家整日裡想著舞刀弄棍!”
“嗬嗬,知女莫若父。”
“行了,你不要在這聒噪,我眯一會兒,你去彆處玩吧。”
田世舒起身,朝屋裡喊:“娘,我被爹嫌棄了,走了哈。”
屋裡屋外的兩口子嘴角一抽。
田立人揮手:“聒噪!”
田世舒出門後,歎口氣,“田世舒啊,你是真慫啊,啥都不敢問。”
慫蛋田世舒去找兄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