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家客氣了,我家本是夫人的陪房,來了快二十年了。”他都從小李變成老李了。
“老丈可知書院是否有個叫李成玉的學子?”
老李一愣,“學生們都放假幾天了,難道孩子沒回家?”他還以為又是來打聽新生入學的呢。
“正是,不知這孩子去哪了?”李繼祖希冀地望著老李。
老李回頭望了眼書院,搖頭道:“書院早就空了啊,我是挨個檢查過然後落得鎖。”這要是把人關裡邊還不得餓死。然後還拉著李繼祖挨個屋子檢查了一遍,一邊走還解釋:“我老了,記不得幾個人,不過好歹是個大活人,我還能把人鎖起來不成?”
李繼祖沒找到人,他便不打算在鎮上耽誤功夫,論藏人還得是慶陽府。他就不信掘地三尺找不到人。
李繼祖剛走,梁家家丁便上門了。這兩個是常來常往的,老李認得。見是給家主送信的,便收了起來,解釋說老爺一家外出了。
梁家家丁本就是送信,信送到任務完成了。
老李琢磨了一下,便把在家陪他們老兩口的兒子叫來,“帶著信回山上,還有一定要告訴老爺說前幾日請老爺出山的李繼祖李老爺來找成玉公子了。”
“那父親有什麼活等兒子回來再乾,兒子走了。”
“囉嗦,難道我真就老胳膊老腿了?”真是的,還沒到六十呢,怎麼就跟不中用了似的。
李達嘿嘿笑著,趕著驢車去送信了。
師兄弟幾個出來送吳浩然,田世舒當著大家的麵扔給他一個荷包,“以後缺了就去買,我這也是買的。”此地無銀地解釋。
田傲適時跳出來,“我姐現在可沒空做針線,我們都不敢麻煩她的。”言下之意,我都收不到你就彆做夢了。
“知道,不做也好傷眼睛。”
田驕:……快走吧,看你那不值錢的樣子!
吳浩然跳上馬背疾馳而去。
等到沒人的時候才敢停下馬,掏出荷包,拿出一張紙條:十八歲後。
險些從馬背上栽下來。
她是願意的對吧?沒錯吧?
他熱烈的揉了揉馬腦袋,沒辦法心情太激動總要分享出去。
他仰頭望向天空,收起熱淚。
他昨夜說的那句話是“好想早點和你有個家。”
他四歲起就住在老師家了,長到十四歲,再回家更像個客人,爹娘對他很是客氣,可他知道家人之間不應該是那樣的,就像在田家,不會有人特意問他想吃什麼,而是早就做好了,熱氣騰騰地,招呼他趕緊洗手吃飯。
他收拾了心思,跨馬趕路。
老師分析得對,如今皇帝老了,要替新皇收拾一些爛攤子,一就是要收回建國初分出去的權利酒運司不過開端,可陛下動作太晚了,他已經老了,各方勢力必然不服,隻怕要引起反彈,他們這群人想要出頭就得抓住這個機會。他守孝一年,再過兩年才能參加科舉,他得抓住那次機會,那時他就十七了,做官尚早,可嘿嘿可以先成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