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如此!”王先生沉默了。
“先生,不得不說這田夫子調教人確實很有一手兒。”他便把兩位公子初到書院從格格不入到樂不思蜀的過程講了。
“兩位公子一開始嘲笑同窗是泥腿子,他的同窗就說那你有本事就彆吃飯,你吃的飯菜都是泥腿子種出來的。咱們家公子哪和同窗吵過架,吵輸了,回來便問我哪些吃的不是泥腿子種出來的,可把我難壞了,兩個公子喝了一天蜂蜜水,回去和同窗道歉了,隻因為夫子說過知錯能改少莫大焉!”
周明旭道:“我一直問公子田夫子是怎麼教學的,他們都不說。卑職真是好奇得很。”
王先生道:“王爺的想法本是借刀殺人,可如今公子這樣咱們反倒不好動手。”順著老的得罪小的,那可得不償失。誰不知道王爺愛孫甚於愛子
“不若先生請示一下如何?”
王先生笑道:“還是你來寫吧,華章做的許多事應該叫他們知道的,某不敢貪功,某家還得即刻回去,華章快著點。”
兩人又客套了一番。
殊不知北邊迎來田家的第三趟商隊,規模遠超前兩隊。
吳浩然帶回來八船糧還有六船草藥。田世昌拍拍他的肩膀,“這一路辛苦了。”
吳浩然搖頭,張望著雄壯的邊牆,“大哥才是辛苦了。”
田世昌道:“隨我去見太子吧。”
吳浩然拍拍身上的灰塵道:“我是不是得收拾一下?”
“不必,太子吩咐過的。走,先進去回話。”
兩人來到太子大帳前,已經有護衛等著,“田督運,太子請你們進去。”
兩人進來先跪地磕頭,山呼千歲。
太子笑道:“都起來吧,讓孤看看咱們徽寧的兒郎是不是都同田督運一樣儀表堂堂。”
吳浩然抬頭,見到站著一位身高八尺,身材魁梧之人,他不敢細看,又低下頭。“學生唐突了。”
“哈哈哈,你二弟可比這妹婿實在多了。”
田世昌陪笑道:“讓殿下見笑了,我二弟是個莽漢,妹夫是個斯文人。”
“你們家對斯文的理解是不是與彆人不同?吳浩然,孤就是好奇想見見你們罷了,你們這一路吃了不少苦,孤都記在心裡了。”
吳浩然搖頭:“學生這一路都有人接應,算不得苦,能為國儘忠是學生的榮幸,就是……”吳浩然看了田世昌一眼。
“有話請講,不必看你大哥。”太子笑道。
“是草民的未婚妻托草民給大哥帶的話。”
聞言田世昌也笑了,“什麼話?”
“原計劃投入五萬兩銀子,現在因為人手不夠,還剩了一些,若是大哥有用就派人手來拿吧。學生這批糧食和草藥是最後一批了,家裡那邊人手實在是支應不開了。”
“放心吧,王家姑父和老二他們已經回家去了,聽說你鬨著從軍?要不要留下?”
吳浩然傻笑道:“是我想差了,還沒除孝呢,此番出門已經是亂了禮法。”
太子笑道:“此番南下是為忠君愛國算不得違了法度,不過孤也勸你回家去,你尚年幼還沒到你上戰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