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還想再說,又一個道:“他們的路引沒有問題,真是兩口子,男的還是個秀才。”
眾人都沉默了。
昨晚莫名中毒死了的弟兄真冤枉,他們將軍死得更冤枉,他們這些活著的也許才是最冤枉的。
思及此,領隊站住腳,“把客棧裡所有男子都帶到大堂來,再查一遍。”眾人知道他們頭想通了,真凶可以慢慢查,當務之急是找替罪羊不是嗎?
“等等,那個秀才就算了。”領隊交代道。
眾人點頭行事。
得罪了文人很麻煩,尤其還是個年輕的愣頭青,若是被他記下了,還不得寫文章罵死他們?他們可是讀過那罵懷王造反的小作文,真是又狠又毒。
就這麼著,這客棧一早上就被抓走了三個高壯的房客。客棧掌櫃的也很無奈,可他們的證詞也沒人聽。
田、吳二人知道自己捅了簍子,便也哪裡都不去了,窩在客棧裡養傷。
田世舒換回女裝遇到了一個難題,剛才她拿出去的路引上他們倆夫妻關係,她也承認的,可……她不會梳婦人頭。
她羨慕的望著吳浩然的腦袋瓜,拍了拍臉,想起當初她護送李成玉時做過的事,輕聲道:“失策啊!合該你來做夫人。”
吳浩然過來接過她手裡的梳子,“為夫好像沒有夫人的天姿國色。”
“臭小子,占便宜是不是!”田世舒一腳踢了過去。
吳浩然抱著膝蓋一會兒哎呦我的腿,一會兒又哎呦我的肚子。還不忘申辯,“夫人,下手太重了些,我不過是給你梳頭手重了些。”田世舒知道他在提醒自己這客棧不隔音,便白了他一眼,道:“誰叫你沒個輕重。”
“再不會了。”
聽了一會兒牆角的官兵搖頭走了,漂亮有什麼用,這也太凶了。
吳浩然幫她挽了個簡單的發髻,田世舒搖頭,這不會散了吧?然後還是拆了,梳了個丸子頭拉倒。
吳浩然暗下決心補上這一刻。田世舒輕聲說道:
“我想好了,這縣城咱們得奪過來。咱倆沒回去,二哥他們一定在城外守著呢,我出去讓他們準備,咱們裡應外合占住這裡。”
“不行,你不能去,咱們也不能占住這裡。”吳浩然搖頭。
“為何?”
“這地是祁王大軍過境必經之路,咱們的人若是占據此處,勢必引起大戰,這縣城沒有防禦工事,咱們人少,堅持不了多久,而且容易給這裡的百姓帶來災禍。”
“那怎麼辦?也不知朝廷的大軍何時能到?”
“彆慌,這幾個被帶走的不會被馬上行刑,若是朝廷能調動蜀中的大軍,那就應該快了。”
“也不知縣丞後院藏著什麼人?”吳浩然有點不死心。
“你當務之急是養傷!”田世舒聞言提醒他,然後說了自己的安排。
“那我也得出去一趟,不然大家該擔心了。”
“那城牆你能翻過去?”吳浩然不放心的很,可也知道攔是攔不住她的。
“可以。”
“那你多加小心。”
“你也要小心,若是應付不了你就逃進縣衙躲起來,千萬彆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