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哼了一聲,“有什麼不能直說的,都不是外人。”
大舅羅旭陽便一抹臉說道:“這兩年和人合作一把,去年大舅我跟了一次船,賺錢是真賺錢,可是耗費巨大,風險高。”
二舅補充,“我們隻是小打小鬨,掙得多的是那些有海船的大商戶,不誇張的說走一趟夠吃半輩子的。”
“那這生意可做得?”
羅旭陽站起身,“怎麼做不得!若不是礙著身份我和你二舅早就下手了。小舒你不知道我們被扒皮扒得多慘,不過也沒辦法,誰叫咱明著乾不了呢!”
“大舅隨船去了哪裡?”
“嘿嘿,那個啥……我最遠到了呂宋島,沿途去過不少小島子,他們對咱們的瓷器、絲綢很感興趣,就是他們也沒啥好東西給咱們,咱都是換成金子帶回來。不過呂宋島有紅毛怪,他們手裡有好東西,就是他們總和當地原著民打來打去,不一定碰得上。”
“那些夷人手裡有什麼?”
“他們說自己是從西邊來的,咱都叫他們西洋人,他們有琉璃鏡、千裡目一些女子喜愛的東西,不過他們很喜歡咱們沿途收的香料,他們不用香料也真是不行,那味兒!”說著還嫌棄得扇了扇風。
老太太嚇得要死,直念阿彌陀佛。大舅母花氏更是抹眼淚,“怪不得一年多不著家,我還以為你死哪去了!”
羅旭陽求救地看向老爹。
老爺子不耐煩的擺擺手,“說正事兒哩。現在道道兒孩子已經劃下來了,你們到底怎麼選?”
二舅搓搓手,眼睛一圈圈地盯著一大家子的動向。
“可讓我睡個好覺吧,你們又不是揭不開鍋了。”老太太說話了。
聞言,已經躍躍欲試的羅鴻銘、鴻福瞬間消停了。
羅旭陽和羅旭暉隻得看向父親,“爹,您給個話。”
老爺子哼了一聲,“你們小家決定,我們老兩口不參與。”
羅夫人這會兒聽明白了,嗔怪道:“小舒,是不是你攛掇的舅舅?”
田世舒嘿嘿傻樂,“娘,咱不能坐吃山空啊!京城開銷大著呢。”
“怎麼,你還想摻一腳?”
“娘,不是我,是我們。舅舅們若是敢做,咱得爭取分杯羹是不是?不能總讓舅舅們接濟吧?”
“不會有危險嗎?”
“這個麼,嗬嗬,剛剛二舅不是說了嗎!高風險高收益,咱兩三年出去一趟也行啊。”
“我就愛聽外甥女說話,句句在理。”羅旭暉捧臭腳。
二舅母寧氏斜了他一眼,歎口氣道:“知道你待得憋悶,想做就做吧,我沒意見,就是誰牽頭啊?”
“嘿嘿,媳婦兒你真好。牽頭的小舒已經找好了,還得聽聽信。”
羅旭陽聽老二家定了,扭頭看向自己媳婦,花氏心裡這個氣啊,但也不得不低頭,“做也可以,但是兩個兒子必須有個留在家。”
羅鴻銘立刻搶答,“我是大哥我跟著爹爹吧,弟弟還小還是要好好讀書。”
羅旭暉寧氏隻有一子一女,羅鴻泰不得不遺憾地想爹娘為何不給他再生個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