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這個圖分,不會錯的。”
跟來的還有四個媳婦子,每人端著兩個盆,盆上還有標簽。
田驕懂了:分類裝。
“二哥,你信我,晚上你一定會感謝此刻勤勞的自己。”
她說彆的田驕還可能不信,但是說到吃,嗬嗬就憑他倆當年研究烤鴨的交情,他也信。
“成了,有這圖就好辦了。”
因為今日的客人,除了家主,其餘田家眾人今日都請假在家,於是除了被分派任務的田世昌要帶人擺放羅夫人買回來的花草外,其餘兩個都蹲在了庖丁跟前學藝。
田傲還跑回去帶了筆紙過來,“這種東西一定要抄一份。”姐姐這是背著我偷吃了多少好東西啊?
田驕突然被學渣家長上身,抬頭望向倒黴弟弟:“你讀書要是有這精神頭,是不是也能得個案首?”
誒?田傲抬頭不可置信的望著他,“二哥,你是怎麼做到頂著一張帥氣的臉說出這麼惡毒的語言的?”
屠夫這會兒要處理牛肚,可這院子太漂亮了,他這得去哪處理啊?
田傲道:“我姐說您先把黃喉處理了,她這會兒正在做洗牛肚的堿水,讓您等一下。”
黃喉實際就是大血管,因為牛是自然死亡,還有少量血液存在血管裡,是要好好處理的。
田世舒讓提了一大桶草木灰送過來,讓田傲趕車帶著屠夫去永濟渠的下遊去洗牛下水,然後又開始洗草木灰,吳浩然看不下去,挽著袖子道:“你教我吧。”
廚娘們都被安排了活兒,這倆人頭碰頭在這兒玩泥水,搞得人都沒法待了。
還是田世昌過來解救了眾人,
“你倆搬院子裡去吧!”
吳浩然也說:“不用你,我已經知道你要什麼了。”
田世舒才作罷,交待道:“多洗點,洗出來的灰扔花盆裡就行,省得花生蟲。”
田世昌擺手:“花兒表示敬謝不敏。你還是讓它們好看幾天吧。”
眾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真是,你們理解不了我的痛苦。”
“沉澱一會兒,換水再洗。”
“這不是和當初做羊脂皂一樣的步驟嗎?”吳浩然道。
“嗯,倒是沒那麼麻煩,一會兒澄清的水就可以用了。”
田驕回過神,用血淋淋的剔骨刀指著她的圖道:“還不麻煩?大哥你看看它!”
田世昌先掃了一圈如同方陣的木盆,笑道:“還真是個大活!牛筋都分好了?”
“放心,今日我都能畫出牛的經絡了。”
“二哥,你猜我還知道什麼?”田世舒忽然提問。
“什麼?”
田世舒跑回廚房,拿著一支沒燒完的木棍在石板上畫了起來,“這裡是食道,連著牛最大的一個胃,叫什麼來著,噢,‘瘤胃’它還背著個口袋‘網胃’,食管在這有個分叉分出來這個帶狀物就是牛的第三個胃‘瓣胃’,嘿嘿嘿……”她忽然笑得很猥瑣,咽了咽口水道:“這兒也就是百葉,好吃的要命。”
“沒了?”田世昌問。
“怎麼可能?從瓣胃出去叫皺胃,延伸過去就是腸道了,二哥,一口烤牛腸哈一口小酒,美滴很。”
“我也是不理解你怎麼總和下水過不去。”田世昌一臉嫌棄。
“誒,你就說鹵大腸好不好吃吧?”田驕把處理乾淨的牛皮卷起來,打掃戰場,反問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