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然伸手拿過一床毯子要給她披上,又想起這是田驕的,便又去裡間把她的被子抱過來,把她裹成了粽子。
又找來一塊棉布給她擦頭發。田世舒靜靜地看著他表演,直到他拿帕子過來,她才開口,“那是冬雪擦臉的。”
“明天給她買新的。”
“行吧,你高興就好。”
吳浩然:……
田世舒索性整個人縮到被子裡,雙手抱著腿,腿上支著下巴。試想一下,大紅的被麵上長著一個黑色長毛的球,若不是身邊還站著一個人,這畫麵還是很驚悚的。
一盞茶時間兩人誰都沒說話。
頭發終於不滴水了,吳浩然用內力幫她烘頭發,這事他也不是頭一回乾了。
“頭發長了。”他終於吐出四個字,可惜沒有半點回應。
直到頭發都差不多乾了,吳浩然幫她把頭發攏到腦後。才發現這人已經有均勻的呼吸聲了。
吳浩然真是氣笑了。
有心想讓她就這麼睡吧,可是又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我睡著了嗎?”好歹她自己醒了。
“很累嗎?”
“嗯,還行吧。”
“小舒?”
“嗯?”
“今天為什麼要這麼做?”
“什麼?”田世舒仰起頭。
吳浩然索性坐到她身邊來。
“你說哪件?”她今天可是乾了好幾個事,“哦哦,我知道了。”
“忘了問你們呢,怎麼樣,有意思嗎?有女子去玩嗎?我能去嗎?”
“你......也想去?”
“嗬,這話說的,據說那裡的女子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能歌善舞,這全能人物誰不想看看?彆說你沒看啊,我花了一千兩啊。”
吳浩然覺得這人腦子裡那點精明都用在了掙錢上,雙手抱過這顆傻蛋,搖了搖,然後來個頭碰頭,喃喃道:“你是個傻子吧?我是你什麼人,你想過沒有?”
田世舒果斷閉嘴,能不能不要隔三差五提醒她這件事,婚姻是什麼好玩的事兒嗎?沒有一座金山前她是不會把自己埋了的。
“我是你未來相公!你把我送到青樓是什麼意思?”
“嗬嗬”她推他沒推動,“讓你見見世麵,將來彆說我們田家人騙你年少不知事。”
“你彆逃避,跟我說實話。”吳浩然今天是下定決心要弄明白她的想法,“你......想把我送出去?”他一臉受傷的表情喚醒田世舒的良心。
“沒有,首先,那裡是高級消費場所,相對安全;其次,你們都還年輕,要走的路不該是唯一的,嗯……也包括婚姻吧,我一直覺得你我的事結論下得太早了,人是會變化的,萬一將來那什麼是吧,還是要見世麵才知道什麼才是適合自己的;第三,將來無論做官還是做什麼都免不了去一些娛樂場所,若是一無所知被人算計了去多吃虧,除了知音閣我聽說這邊還有很有名的南風館,叫林什麼的,我忘了,說實話若不是條件不允許我都想去瞧瞧。”
說這些的時候田世舒的坦然讓吳浩然很受傷,想象中女孩子的害羞扭捏就不曾在她身上見到過。
想到她話裡話外的意思,吳浩然的心底波濤洶湧,眼神晦澀,到底還是變了嗎?
他的手有些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可在意過我?還是你心底有了彆人?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來如是,哪裡有什麼不對?”
“啊?”
吳浩然忽然摟過她毫無章法的吻了過來。
田世舒大腦一空,可她一個粽子,真是顧湧不出來。
嘴裡的腥甜味迫使吳浩然放手,田世舒甩開被子,啪扇了他一巴掌;
“醒了嗎?”
“你瘋了嗎?”
“哈,真的是!”田世舒站起身,整理一下中衣,回頭道:“今天帶回來個女人的是你!想倒打一耙是吧?原想著我們十幾年的情分......”田世舒擦了一把淚,“這樣也好,我們畢竟還年輕,隻要不殺人放火什麼錯誤都可以犯,我們回去後就退親吧,從此你想對哪個好就對哪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