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三子卻都愁眉苦臉的坐那不說話也不離開。
最愁的就是田傲了,原因他倒是能猜到,可他不能說啊。
田驕:“老四,你還愣著乾嘛?趕緊學習去。”
李成玉已經買到院子,是個二進院,離雲舒閣不算遠,娘倆已經搬走了。
田傲磨磨蹭蹭地回去了。
“大哥,宮裡那位?”
田世昌擺擺手,“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沒有那方麵的想法的。”至於哪方麵懂得都懂。
“可這太讓人誤會了,尤其那位還是個醋壇子。你是不知道.......”田驕把兩人吵架一病一走的事說個乾淨。
“那會兒我都不敢放他一人待著,就怕他想不開在跳海。”
田世昌沒忍住笑了笑,“哪裡就到那地步了。他就是在咱家待太久了,把小舒看得比什麼都重,小時候又不是沒和你打過架,想明白就好了。”
“就怕他想不開啊。可彆乾什麼螞蟻撼大樹的傻事。那位也是年紀老大了,怎麼一點不避嫌。”
皇帝:何嘗沒避著?還不是這些破事追著朕跑。
田世昌道:“你也注意點吧,彆啥都說。那位看著隨和可畢竟是九五至尊,天子一怒的後果不是咱們能承擔的。再說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臣子避讓天子的,哪有讓天子退讓的道理。”
“那妹妹那?”
“妹妹一向有主意,倒是不用我們操心。不過送來一個讓她打發時間的人,這樣也好,希望對她有幫助吧。”
田世舒坐在靜園外的廊橋上,眼裡是水麵上點點紅燈,偶爾還有躍出水麵的小魚,留下一圈圈漣漪,耳邊叮叮咚咚的琴音,人間天上不過如是。
可惜某人不解風情,砸吧砸吧嘴,如此美景美人竟然沒有美酒,遺憾啊。
怪不得人人痛罵封建社會人吃人,又都不斷羨慕老祖宗城會玩,這日子嘖嘖嘖她也可以。
春花端著藥碗來找人,見她憑欄而立,笑道:“此刻郡主好似初到人間的仙子。”
“是吧,我覺得自己賽神仙,若是不喝藥的話。”主仆倆各說各的卻意外的通達。
“玉音這首春江花月夜你學了多久?”
“主子聽出來了?您不是說不通音律嗎?”
田世舒接過藥碗一飲而儘,喝出了豪飲三百杯的氣勢。
漱口之後才說道:“聽聽還是行的。”她還能真一點不通嗎?當年六十五歲的趙老師終於決定不再帶學生了,便報了個古箏班,她那會工作忙經常出差,但隻要回家來趙老師就會抓著她教她彈琴,說能放鬆精神。
到趙老師生病倒下,五年時間,就是教個棒槌也記住一星半點。後來趙老師去世,田老師一蹶不振,又突發心梗,搶救回來後,四肢就不協調了,她搬回家和他同住了兩年,人便走了。
這是她最不願意回憶起的一段往事,父母不在了,她的心就空了,隻好用更大的房子裝住自己,現在回想起來,房子再多再大有什麼用,怎麼也堵不住漏掉的心。
她起身往外走,“都早點休息吧。春花你明日把我最西側的那間房挪出來,東西放到我工作室吧,那間房給玉音住吧,離我近些。”
實則這玉音年輕漂亮,北邊哥哥弟弟的,年紀都不小了,這麼住著並不方便,還是把人放到眼皮底下吧。
玉音行了禮目送主仆兩個離開。然後走到郡主剛剛站過的位置,這園子可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