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初五到任。”田世昌回答。
“噢,還有二十多天,坐船還是馬車?”
“你覺得呢?”
“坐船吧,馬上到雨季了,陸路不好走。”
“二對一,走水路。”感情剛剛這幾人是在爭論這個。
田驕偏嘴,“也行吧,那你們得帶幾個會水的,水匪會下水鑿船的。”
“嗯,二哥的擔憂是對的。大嫂和你一起走嗎?”田世舒問。
“嗯,一起走還有個照應。我們一行人多,不會有事。”
“小心駛得萬年船。”吳浩然說了一句,忽然又想起安樂公說起的兩個大舅哥的遭遇,竟然是兩個滴水不漏的家夥,因此又放心不少。
“走吧,先吃飯,然後列單子收拾要帶的東西,既然要走就彆拖拉了。”田世舒壓下心頭的不適帶頭出去了,這次到底和他們去學藝時不同。
三人歎口氣,跟在她身後出去了。
一家人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雙喜感受到不同尋常的氛圍,有些不適,便讓下人先把他帶走了。
羅氏勉強露出笑容,“小舒,去拿筆墨來,把你兄嫂要帶的東西列個單子,免得漏了什麼。”
田世舒點頭去書房拿來筆墨,一家人從吃的說到手紙才堪堪停下。
“南邊的冬天難過得很,火盆都沒咱們這邊燃的旺,你們千萬彆貪熱把它放屋子裡知道嗎?”田世舒對嫂子說,“毛料給你們多裝些,到那邊了你找裁縫多做些。”
“好的,妹妹放心我能照顧好家裡的。等安頓好了我會給家裡來信,不是要開店嗎,等那邊時機成熟了我管你要人。”
田世舒點點頭,歪在嫂子胳膊上,沒說話。
男子這邊的重點是如何讓對方露出馬腳,如何防範對方狗急跳牆上。最終還是確定從鹽下手。從外圍滲透周邊最終直逼中央。
田立人發布了一條家主級彆的命令:“以後你們的信就用換個寫法吧。小舒,你那裡的信件最多,跟各處都說一下。不要誰都給你來信,讓他們彙總到賬房那裡,賬房以密信的時候發出來,其他人不準寫信了,即使你手下人之間寫信也必須是密信。杜絕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知道了,父親。”一會兒她就回去重寫。
“老大,抽空教你媳婦。”
“知道了,爹。”
田立人又掃視了一圈家人,“知道你們難舍難分,食君之祿為君分憂,這是臣子的本分,出去多走走看看也是長見識了。”然後又一指大兒媳,“你們大嫂的爹多少年沒回家了?咱們還差得遠哩。”
“爹說得對。”田世舒直起身子,“是我們狹隘了,大哥我們玩一會唄。”
田傲起身往書房跑,“等我。”
不多時跑回來,手裡捧著他的塤,“我新學的曲子,吹給你們聽。”然後也不等彆人反應就吹奏起來。
樂聲悠揚婉轉,似有萬語千言。
“弟啊,這是什麼名啊?”田驕被這曲子搞得有點氣短。
“歸來。”
得,夠應景。
老兩口怕兒媳婦不好意思,隻得先離開。
田世舒捅了一下田驕,田驕會意,“等我。”田傲和吳浩然也跟著田驕出去了。
“你讓二弟乾嘛去了?”張盈盈還很不適應這一家子兄妹間的相處模式。
“二哥藏了好酒,一會兒咱們少酌幾杯,那倆去找下酒菜了。”
“嫂子你跟張伯母說一聲,若是父親去蜀中家裡想給伯父捎帶什麼儘管帶上,我們裝得下。”
“你一定要去嗎?”想到這個田世昌有點發愁。
“大哥放心我一定能照顧好父親的,家裡有二哥和四弟,不會有事的。”
“主要大哥這差事是奔著捅婁子去的,真怕傷到你們。”田世昌苦笑。
“田大爺放心,小的們絕不會拖組織後腿。”田世舒給大哥敬個禮,“隻求組織在前邊衝鋒的時候保全自己,咱們不著急一步步穩穩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