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已經凍的麻木了,林彤逼著他吃下些肉,聽著外麵大胡子一邊喝酒一邊罵人的聲音。
不大一會酒瓶子倒地的聲音,男人喝多了砰的倒在木頭架子上的聲音。
林彤讓徐念站在角落裡,“乖,不要出聲,害怕就閉上眼睛。”
徐念大著膽子道:“我不怕。”
短短幾天時間,徐念就被催著膽大成熟起來。
林彤朝外麵喊道:“來人啊,救命啊,快來人啊!”
大胡子喝的跌跌撞撞的爬起來一腳把門踹開,“特麼的……喊什麼喊?死了……拉倒,省得還得看著……你們。”
他搖晃著身體進來,舌頭打著舌,眼睛迷離,還沒看清楚徐念在哪,林彤衝了出來,一招前世學過的女子防身術,一條腿彎起,膝蓋朝大胡子的下體猛地撞去。
被酒精麻木了的大胡子疼的“嗷”的捂著下體原地蹦著叫喚著。
林彤把破被往他身上一蒙,連踢帶踹的把人弄倒,朝著徐念道:“兒子,看看有沒有棍子給媽拿來。”
徐念跑出門外,一側的木架子床上,一個男人還在呼呼大睡,徐念左右看了看,沒有棍子,他撿了地上的酒瓶子就跑進來遞給林彤。
被子下麵的人還在掙紮,林彤把被一掀,突然的亮光讓醉酒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一酒瓶子砸到了大胡子的頭上。
大胡子晃了晃,倒下了。
林彤握著酒瓶子的瓶口,看了看碎裂的瓶子和滿臉是血的大胡子,把瓶口扔了,快速的囑咐了一句徐念呆在這彆動,就跑到外麵那間屋子。
躺著的這人顯然喝了不少,這麼大的聲音都沒把人吵起來。
林彤照樣又是一酒瓶子將人打暈。
她不放心,怕二人很快醒來追上她們,又每人補了幾瓶子,直到二人的頭都血肉模糊才鬆了手。
回頭咧嘴看向徐念,“兒子,怕不怕?”
徐念搖搖頭,“不怕,他們是壞人。”
林彤用力的點點頭,“對,這樣就對了。兒子,媽媽手有些抖,你去把他們的帽子手套都摘下來,沒有這些,咱娘倆跑不遠就得凍死。”
徐念忍著心裡的害怕,摘了帽子和手戴,林彤緩過來點了,給他戴好,自己也戴上。
徐念戴著帽子太大,可這時也顧不上這些了,林彤把裡麵的門關好,從外成栓上,又從外麵木架子床上那男人腰間摸出一把刀來。
“咱們得趕緊走,說不準什麼時候他們的同夥就會過來。”林彤一手拿著刀,一手牽著徐念。
關了門往外跑,結果沒跑出去沒多遠,就看到遠處有一輛吉普車往這個方向疾駛而來。
林彤趕緊帶著徐念跳到旁邊,躲到一處高地後麵,又給二人身上埋了雪,這樣不離近看不出來裡麵有人。
吉普車在破木屋門前停下,從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男人,這人下車後,打開後背箱,從裡麵扛了一隻羊往山坡上的破木屋走去。
林彤悄悄抬起頭,看他走到坡,趕緊拉起徐念,快速的朝吉普車跑去,拉開車門把徐念往上一扔,猛地關上車門,自己跳上駕駛室,一打火一加油,吉普車嗖的竄了出去。
那司機已經走到坡上,正張口罵屋子裡的二人,“趕緊的出來搬東西,彆給我裝聽不見。”
結果聽到關門聲回頭一看,嘴裡罵了一句,身上的肉往地上一扔,就回身追去。
可人哪有汽車跑的快啊,追了幾步,就眼睜睜的看著吉普車開遠了。
還好以前林彤開過這種老舊的吉普車,父親的朋友有一台這樣的老古董,父親曾經帶她體驗過。
徐念在車裡被顛的東倒西歪。
林彤喝道:“小念,你往中間,坐好了,扶住扶穩了。”
她不知道車該往哪開,又不敢順著這車來時的壓出的車道開,隻能隨便找了個方向一直開過去。
徐念又是興奮又是害怕的答應了,問她:“媽媽,我們是不是得救了?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去找爸爸吧!”
林彤一顆緊張的心,卻絲毫不敢懈怠。
沒有方向,沒有吃的,不知道車裡還有多少汽油,林彤可一點高興的感覺也沒有。
她回頭望了一眼遠處的山,握著方向盤的手心,浸出了冷汗。
要不是那二個人凍壞了,也不會喝酒。要不是他們喝多了,也不會給林彤跑出來的機會。
可是,跑出來就有生路嗎?
林彤也不知道在這茫茫草原上開了多久,汽車終於罷工了。
林彤歎了口氣,回頭看向徐念,出去步行,還是在車裡等待這是個難題?
開車走了這麼長時間都沒見著人家,出去二人就能找到人嗎?
可在車裡,也一樣會凍死。
林彤都不用想就拿定了主意,“兒子,下車,咱們走!”
總不能坐在車裡等死。
給徐念整理了一下帽子手套,拉著他的胳膊一步步的朝前走。
儘人事,聽天命。
老天要實在不給活路,就讓她們母子死在一起吧!
茫茫的雪地上,留下一大一小兩行腳印。
可能是老天不忍心林彤死在這裡,你說他費這麼大事把林彤弄到這裡來,要死了他不白忙了嗎?
這一次,她們走了沒多久,意然看到幾個蒙古包,蒙古包外還栓著幾匹馬。
是牧民。
要不是被凍僵了,林彤簡直要熱淚盈眶。
“兒子,再堅持一會,有人家,咱們得救了。”她一邊走一邊給徐念打氣。
看著在前麵,可二人又虛弱又冷,走了好久,她才帶著徐念連滾帶爬的跑到蒙古包前,“救,救命!”
她隻來得及虛弱的說出這麼幾個字,就帶著徐念一起倒在蒙古包前的雪地上。
這回得救了吧!
林彤隻覺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在流失,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嘎魯帶著人,抓了幾個潛伏的特務,可是他們都不知道林彤母子的去向。
幾天過去了,大家都覺得她們可能不會活著了,嘎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