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彤吃了麵條,小念和小慧,石頭在大門口玩,她歪在炕上和二嫂嘮嗑。
母親徐曉婉平時不大出門,又有半年沒在家,倒是羅鳳枝走街串戶的賣貨,知道的多,這一說就是半下午過去。
徐振華在鎮上,和徐勝利去了看守所一趟,見到了徐老二,徐老二看見他就哭了,“大哥,你快救我啊,我真沒偷東西?那破廠子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偷啊?桂華一天在家賣貨也能掙個幾塊錢,我瘋了去偷那些不值錢的破爛?”
徐振華皺著眉頭喝道:“你給我閉嘴。大男人哭哭咧咧的像什麼樣子?有什麼話好好說?我問你,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徐老二眼珠轉了轉,徐振華冷笑,“你不用想著瞞我,你不說實話,我們找不到證據說你沒偷,那你就等著蹲笆籬子吧!”
徐老二一聽急了,“我,我,我就是讓姓黃的給我安排到辦公室當個主任啥的,我也沒得罪彆人啊!”
徐振華臉色鐵青,還辦公室主任?
大字都不識幾個,他咋好意思開的這個口?
“你為什麼要他給你安排?你是不是知道啥?拿這個威脅他了?”
徐老二不解的撓了撓頭,“我也沒威脅他啊,我就是有一回,落了個東西在廠子,晚上我回去拿,聽到有人來廠子拉水泥,我就過去看了看,跟他開了句玩笑,他就雞皮酸臉的不高興了,他是廠長,我哪敢得罪他啊!”
“你跟他開的什麼玩笑?”
“我就說,這水泥廠成你家的了。”
徐振華又問了幾句,心裡和徐勝利的調查結果對上號,就離開了看守所。
徐老二這倒毒催的,撞破了人家偷拉水泥還傻不拉嘰的去跟人家開玩笑,不整你整誰?
徐勝利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二人又去找到拉水泥的車,證據一出那人就慫了。
這年頭,大家一聽說公安局就害怕,何況還有一個身穿軍裝一臉嚴肅,身上散發一種迫人的威壓的男人。
徐振華和徐勝利一起解決了這件事,連鎮公社都出了位領導陪著徐振華一起去了派出所,可見鎮上對徐振華的重視。
徐振華處理完徐老二的事,把他送回家,也沒進屋,吩咐了他一句:“明天你和你媳婦回家去一趟,我有話要說。”
徐老二忙不迭的答應了,這一次的事情就讓他慫了,沒有老大,他徐老二就是屁,沒人把他當回事。
徐振華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家裡已經扯上了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省錢,屋子裡黑漆漆,他老遠的看著,眉毛就皺了起來,這娘倆難道不在家?
“媽,爸,我回來了。”徐振華進屋朝著東屋喊了一聲,眼睛往西屋看去,沒有聲音沒有燈。
看來是不在。
“老大回來了?”老太太跳下炕,把燈開開,看著大兒子就哭了,“哎喲我的兒啊,你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們一家就要被人欺負死了,你弟弟他冤啊……”
“媽,你彆哭,事情我都知道了,老二已經沒事了,放出來了,也回家了,咱們進屋再慢慢說吧!”
徐振華扶了母親進屋,先問了父親的腿怎麼樣?
聽說一切都好時,他心裡微微放下心來,不能乾重活不要緊,隻要能走路就行。
“媽,小彤和小念呢?”
老太太臉一黑,“你那個媳婦現在脾氣可大呢,我不過說了她一句,她轉身就走了,去她娘家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徐振華不悅的問:“媽,你又說啥難聽的了?”
要不然她會懟回去,也不會輕易的離開。
老太太吱吱唔唔,“我啥也沒說,誰知道她抽啥風?”
徐振華很無語,這張嘴就是難聽的話,也幸虧是在村子裡,要是在城市裡,得罪的人一大票。
“老三呢?我看屋子裡燈黑著?他們不在家?”
老太太臉上不自然,乾咳了一聲道:“那啥,老三蓋了房子,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