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清看林彤二人進了她家的院子,就想出頭說話,卻被小寧拉了一把,這種時候為她出頭,她不怕被人罵?而且,那大喇叭也該受受教訓了,這話也是她能說的?
蔣文清被她這麼一拉就清醒了幾分,但人在她家裡,就這麼被教訓或被拉走,她也沒麵子,讓彆人知道了,她連人都護不住,她還怎麼拉攏人心?
這麼一想,她原本縮回來的腳又邁了出去,“哎呀,是嫂子啊,你彆生氣啊,大喇叭的嘴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胡說八道的,你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她這一回吧!”
她懷孕了,武文華不敢碰她,可林彤直直的往前走,眼看二人就要撞上了,這時候考驗的就是膽量,蔣文清心裡暗罵一聲,往後退了兩步,心想自己該說的也說了,這事吧,人家要追究,她還真護不了。
這沒腦子的東西,害得自己剛才不跟林彤說了小話。蔣文清心裡暗恨,這些話畢竟是在她家裡說出去的,要傳出去怕是李誌剛又得拉著臉子弄那死樣!
林彤麵無表情的進了屋,伸手拉住大喇叭的胳膊,也不說話,拽著她的胳膊往外走,而武文華,已經機靈的跑到團部去了。
她本來就能豁出臉去,到了團部門口就開始大聲喊起來,“快來人啊,有人欺負徐團媳婦和孩子了,可憐徐團為了國家在前線浴血奮戰,可他的妻子和兒女卻被人這麼欺負啊……”
崔營長一聽到媳婦的聲音臉色就變了變,再聽到這喊的內容,更是坐不住了,朝著正在開會的李誌剛等人道:“我去看看去,這老娘們又在作啥?”
政委看了一眼李誌剛,慢條斯理的道:“一塊去吧,弟妹是個明理的人,你聽她喊的這個,要不是有人欺負林彤她們狠了,她也不會這樣報打不平。走吧,徐團可是全國的英雄,他的家屬讓人這樣欺負,這事可不是小事?普通人誰敢這麼欺負英雄的家屬?說不定,背後有什麼人指使也說不定?”
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一頂大帽子先壓下去了,不愧是當了多年政委的人。
李誌剛無所謂的跟了下去,反正不可能是他媳婦,他告誡過她多次了,而且蔣文清雖然高傲,卻也不是不明事理,最起碼在外人麵前,麵子工作還是做的不錯的。
崔營長下樓狠狠瞪了媳婦一眼,“你作啥妖呢?跑這兒來又唱又鬨的?這裡是團部,不是你家炕頭!”他的臉麵噢,這下子全丟光了。
不過,他看了眼跟下來的團長和政委,喝道:“到底誰欺負徐團的愛人?這不是和咱部隊,和國家唱反調嗎?英雄的妻子也敢欺負?真當咱們部隊沒人是咋的?”
武文華大聲道:“你們快去看看吧,沒有這麼欺負人的……”她看向團裡的領導,朝著李誌剛就去了,“李團長,你可得主持公道啊……”她說著就把剛才大喇叭的話給學了一遍,還著重說了蔣文清攔著她們,讓她們彆計較的那番話。
大喇叭其實年紀不大,她男人是團裡的參謀,她今年也不過三十二三歲,不過她嘴巴大,愛扯閒話,林彤不喜歡她,而家屬院不知道怎麼就給她起這麼個綽號,久而久之,像林彤她們這些來的晚的,都不知道她原名叫什麼了。
她男人李參謀原本還看熱鬨來著,可聽到是自己媳婦惹的禍,臉色就變了,“不能吧,我媳婦就是愛說一些,可她還是有是非觀念的,再說她跟林彤又沒啥過節,哪能說這些話得罪人啊!”
他說著眼睛竟然往李誌剛那瞟去,這讓這位李團長大怒,什麼意思,這話是你媳婦說的總沒錯吧?難不成是我媳婦逼著你媳婦說的不成?心裡暗暗埋怨,蔣文清這腦子裡進水了,這時候說什麼不計較的話!這不是把把柄往人家手裡遞嗎?
一行人和林彤等人半路上遇到了,林彤拉著人使勁的往前走到李團長和政委麵前,眼圈一紅哭道:“我想問問團裡的領導,我家振華去前線打仗,那是他的榮譽,也是他為一團爭光,怎麼到了這她的嘴裡,就變成了我姑娘克的?什麼年代啊?還這麼封建迷信?不僅這樣,還咒振華沒命回來?我想問問,這是什麼意思?而且這話還是在團長家說的,聲音大的恨不得幾趟房都能聽見?李團長?難道她說的就是你們的意思?要不然她怎麼這麼明目張膽的咒國家的英雄?”
李參謀倒吸一口冷氣。
林彤這是要撕破臉啊!看這大帽子給扣的。
李誌剛剛要開口,政委搶先一步道:“林彤你彆急,這事肯定要嚴查,這心思簡直太惡毒了,這要是放任不管,那以後再有什麼事,還哪有人敢衝上前?那國家不就完了嗎?”
李誌剛聽的眼角直抽,還嚴查?嚴查啥啊?不就是個家屬說錯了話嗎?她其實說的也沒毛病,不過她心眼太少,這話哪是能拿出來說的?
真是麻煩!
他擺擺手,一副領導的派頭,“嫂子,你看這事……”他有些為難的道:“李嫂畢竟不是軍人,這部隊上也沒法咋樣不是?這樣吧,她這話說的確實不對,讓她給你道個歉,然後讓李參謀把她領回家好好的教育教育,讓她改改這沒事瞎咧咧的毛病,你看這樣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