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國接著道:“你孝順是好事,不過,老太太要死倔著不肯去醫院,你拿錢給徐老三也白扯。”說不定徐老三把錢都密下了。
林彤也明白,可她是一時回不去,如果真要走,也是不再在這裡呆著的那天。孩子太小,說真的她真不想折騰。這裡住了兩年,家俱和一應家什都齊全了,之前她搬了幾次家,就扔了幾次東西,這次,她可舍不得。可要搬走,那太費勁,怪不得過去人很少一個地方換另一個地方,就說這搬家吧,就能讓人頭疼死。
“還有你家那個老二……”
林彤聽了皺起眉,“老二又怎麼了?他不是去南方了嗎?”
徐振華不再用他,他自己倒有本事,回到南方,聽說又做起了買賣,據說乾的可好呢,比之前掙工資要強得多,他還得意洋洋的跟振華的戰友說,“我大哥不用我,想用錢拿住我聽他的話?切,沒想到吧,離開他我照樣混的風聲水起,沒有他咱照樣掙大錢!”
“是去南方了,不過我聽說,錢寡婦也去了南方,他們都說,這二人現在又滾到一塊了。”
林彤低低的咒罵了一聲,“他愛咋的咋的,咱管不著。”
不過二哥不可能光說老二,老二媳婦咋樣他可沒說。
“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可要不說,你還貼心貼肺的照顧他們,讓他們拿你當傻子,我想想也挺生氣的。鐵柱哥倆不是跟著來你這住了這一假期嗎,老二媳婦知道了,不願意了,跑到車站門口去找你二嫂,說是發了好一通脾氣……”
林彤很是無語,老徐家怎麼竟是這樣的,這老二不著調,媳婦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二嫂沒罵她一頓?慣的她,跟誰發脾氣呢?”林彤在自家二嫂和那個二弟妹之間,不用選都知道該怎麼說。
林建國好笑道:“你有時候那脾氣和你二嫂可像了,你二嫂也是,沒慣著她,當時就把她撅回去了。”
他說著歎了口氣,“這大人不著調,孩子倒是挺懂事的,老二那老大,叫什麼來著,小紅還是小梅的,過去跟你二嫂賠禮道歉來著,你二嫂說,看這孩子可可憐了,都十來歲了,穿的跟十年前似的,洗的倒是挺乾淨,那衣服都看不出來個色了,打著補丁撂補丁的,村裡最窮的人家現在也不像她似的了。哎——”
林彤聽著眉毛皺的緊緊的。
“老二掙那麼多錢不往家郵錢?王桂華不是自己也倒騰點東西賣嗎?再說,還有老爺子老太太呢,怎麼也不至於這樣啊?她這怎麼過的日子這事?”
林彤聽了心裡煩透了,上回她生孩子,二嫂和母親來,因為她在月子裡,並沒有跟她說起這些汙七八槽的事,就是上個月二哥二嫂來送孩子,也沒提一星半點,她還以為家裡挺消停的呢!
這事,她管是不管?
管吧,她沒那本事,老二也不聽她的,老二媳婦那脾氣又艮又犟,笨的要命偏自以為聰明,按理說,就是這一年老二不往家拿錢,家裡日子也不至於這樣緊張,她那心思明顯不在家裡孩子們身上。
不管吧,外人又會議論,徐振華官當的不算大,可在鎮上村子裡,彆人都以為他當了大官,這閒話不會斷,他們吃香的喝辣的,不管這受苦的兄弟。
想想心裡就犯隔應。
她想了想,李玉波回回寫信,可從來沒說過啥,再說還有老頭老太太呢,“我不管了,反正也沒在我眼前,他們兩口子的事,愛咋樣咋樣,要真求到我頭上,我再說!”
就是,可惜了這幾個孩子。
“下回,二哥你送孩子們過來,就把那兩個姑娘也帶來吧,也不差她們一口吃的,哎,小紅那孩子,我還真挺喜歡的,挺懂事的小姑娘。”
徐曉婉說:“就知道你心善,說是不管,可又不忍心。”
林彤道:“我吧,真不是不忍心……要說不忍心也是有點,不過是對孩子,我之所以管呢,也是看振華麵子上,你說他大小也算個官,是個戰鬥英雄,這麼多眼睛盯著呢,要是家裡困難啥也不說,可咱家吧,趕不上那些萬元戶,可也不算差了,我是為了振華的名聲著想,他還想在部隊裡乾下去呢!要我自己,我才不管呢,這兩口子,沒一個懂事的,窮死拉倒!”
林建國不懂這部隊上或官麵的事,不過林彤那句“為了名聲著想”他是讚同的,“咱們鎮上有個乾部,聽說不孝順,本來能當上副鎮長,愣讓人給告的撤下來了,振華可是軍人,這名聲更要緊,小彤說的對,家裡也不缺那幾個錢了,就當做善事了。”
二哥沒多少文化,在外麵也不太愛說話,可他看事情很明白。
徐曉婉聽了一兒一女的話,也很欣慰,她懂得不多,但也知道名聲的重要性,而且她為人心善,對彆人都是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從不惡意揣摩彆人,其實,這二人的性格還真有些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