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突然一口氣泄了似的,“家裡一個個恨她恨得不行。可人家到底是親生的,去年春天,她又跑回家,混的還挺好的,也不知道她咋又哭又求的,我家那糊塗的老太太和老頭就又讓她住到家裡,給你氣的啊,真是沒招沒招的……”
“老賀一開始也氣,後來不知道咋回事,她好像給老賀聯係了幾筆生意,老賀賺了不少,從那以後就待她好多了,雖然不像最開始那樣事事拿她為先,可也能有說有笑的。”
常玉蘭說起這事,迷茫中帶著不解:“我就不明白了,那錢就那麼重要?唉,可我說了老賀也不聽,還說我個老娘們家家的不懂瞎跟著摻和,”她說著自嘲的搖了搖頭,“突然就要說來邊境做生意,非讓我也跟著過來,我姑娘還小,我不舍得,他就把我姑娘送去給老頭老太太,老太太那樣在床上躺著,你說老頭能看好孩子?也不知道他咋想的,不瞞你說,我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林彤聽了這些話,心裡也同樣迷惑不解。
她試探著問道:“那你那天說要跟我合夥做生意?是你的主意還是老賀的?”
“是老賀的主意,我哪會做什麼生意啊,這些年,他在外麵做買賣,我在家出個小攤,我也就這點本事了,這貿易是啥我都不懂,我哪能乾得了這個?”常玉蘭臉色比剛才好一些,“我家老賀說了,這也是為我著想,萬一有個事啥的,我手裡有錢有產業,我和孩子也有個保障。他啊,就是一天到晚想的多。”
看來,對賀軍雖然有些怨言,但常玉蘭還是和他很有感情的。
吃過午飯,夫妻二人走了,他們來的時候是坐一早上過來的火車頭,中午是坐客運火車走。
林彤問徐振華:“他都說什麼了?你答應幫他牽線了?”
徐振華道:“他就想讓我幫著介紹些人認識,說是做生意難,外地來的人家都刁難,辦事費勁,那些貨留在口岸一天就不少錢,我說明天我去給朋友打個電話,讓他去找他,唉,都不容易,能幫就幫一把吧!”
林彤猶豫了片刻道:“剛才常嫂和我嘮了會嗑,我覺得,老賀和以前不一樣了,你還是小心著點,彆讓他利用了還不知道。”
徐振華挑了挑眉,“她都說什麼了?”
林彤把二人的對話跟他說了一遍,“我就覺得不對勁。要是你,賀珍珠再哭再賣慘,你能原諒她嗎?還有,他慫恿著常嫂跟我合夥做生意,還說是給她留的後路,我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對勁。他乾啥生意,還要留後路?”
徐振華剛開始聽還有些不太在意,誰能利用了他?就憑老賀?可越聽他的身體坐的越直,到最後他表情端凝,眼裡閃過一絲凝重。
這些話,確實不算什麼大不了?
可細想想,裡麵的疑點又很多。
徐振華手指下意識的敲了幾下,然後拿定了主意:“沒事,我跟那個朋友說仔細一些,免得他們領會錯了,讓他鑽了空子,另外,老崔現在是一團團長,有些事,跟他說一聲比較好,你跟嫂子說一下,晚上請他們一家過來吃個飯。”
他來找自己,無非是因為他的身份。
他和現任一團團長又沒有交情,隻能來找自己,徐振華相信,如果他真有問題,肯定就是走私,上邊境還能乾什麼?那這事跟老崔說一聲沒毛病。
過了沒幾天,常玉蘭這回是自己來的,她拎了一套木質套娃,“這是給妮妮的,好不好看,是來的老毛子夥伴送的。”
林彤笑道:“這套娃很漂亮!那我就替我家妮妮謝謝她大娘的禮物了。”
常玉蘭嗔道:“你家老徐幫了這麼大的忙,這點小事算什麼?”她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你不知道,老徐的電話打過去,那邊的態度立刻不一樣了,手續出的也快,啥都順利,老賀說了,這一車貨出去,我們就能掙一倍還多。唉,這麼掙錢,咱們真應該合夥也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