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不能進入大院,錢桂花心裡是有幾分竊喜的,她一看到徐振華和林彤這夫妻,心裡就有些畏懼。
徐老二一心想在臨走時來一趟大哥家裡,一來是大哥升官了又在沈城,交通方便啊,他回南方肯定是要從沈城倒車的,大哥升官,那他就是官的家屬,他不來長長見識怎麼能行?
二來嘛,就是他前幾天剛在大嫂那裡受了氣,這股惡氣他要不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他心裡怎麼能好過?
對大嫂是不能打不能罵,可上她家裡作客,她總得好吃好喝的伺候他吧?
徐老二帶著這麼一股陰暗的心理來了,沒想到,大嫂什麼裡子麵子都不要,直接就將他拒之門外,這讓他一口氣梗在喉嚨裡,上上不來,下下不去的。
錢桂花拉著他,好像在勸他彆生氣,可句句話裡挑拔著,“你大哥大嫂看不上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回又這麼絕情,連門都不讓進,咱們乾脆回南邊去吧,他不認咱們,咱們也不搭理他們,不就是當官了嗎?有什麼了不起啊,咱們又不求著他……”
在這裡老徐家從老到少沒有一個人看得起她的,到了南方誰也不知道她的底細,她可以明正言順的當徐太太。
徐老二聽了一想也是,拉著她的手就走,“不讓進就不進,他不認我這個弟弟,我還不認他這個哥哥呢!無情無義!”
他還好意思說彆人無情無義。
徐曉婉有些擔憂的說女兒:“哪有人家上門不上進的道理,你好吃好喝的把招待著送走不就完了。”
林彤歎了口氣,“媽,你沒聽說他是和一個女人一塊來的嗎?那女的肯定是錢桂花,我可不想有那樣的妯娌,何況,”她不以為意的道:“當時我可是說了,他要是非要離婚就斷絕來往,他當時回答的可是斬釘截鐵的,現在又想什麼好事呢!”
“話是這樣說,可你也不怕被人講究。”
“媽,這些年我哪年不得被人講究幾次?習慣了就好了。”林彤的語氣裡透著漠然,真的是習慣成自然了。
徐曉婉見她這樣倒不好多說,轉而問起王家的事情來,林彤笑道:“不用管,現在都鬨開了也有好處,徐振華就是不認他,沒有人說什麼,反而覺得他不拋下鄉下的養父母去認高官有骨氣呢!”
這倒是她沒想到的事情。
隻是她不知道,許家和徐振華在這中間的一係列動作,才讓這輿論才完全偏向於他。
有母親在,林彤開學以後輕鬆多了,一天三頓有人做飯,回家就吃現成的,妮妮也有母親幫忙接回來,小丫頭特彆依戀姥姥,現在簡直就是有姥萬事足。
過年的時候,徐振華要下部隊,而張永晴是婚後第一次來,徐曉婉特意在鎮上給三兒子辦了次簡單的婚禮,把之前住過的村子裡的大哥一家和鄉親們都請了去,當然了,禮錢她一概沒收,反而在宴席後給每個鄉親都送了一瓶酒。
林解放一家也回來了,看到老三如今發達了,領來的媳婦是首都的,他一個勁的埋怨他,夏天在首都辦婚禮的時候為什麼不請他去參加?
林建設可不是他二哥,他可不慣著這個又懶又饞又自私涼薄的哥哥,他似笑非笑的端著酒杯,“我以為,大哥早忘了還有我這麼個弟弟,我那時候差點連命都沒了,聽說大哥嚇的都不敢回家,我哪好意思打擾大哥大嫂的小日子啊!”
林解放可是厚臉皮,你說你的,他那耳朵自帶過濾功能,嘻嘻笑道:“看你說,大哥忘了誰,也不能忘了老三你啊!你看,你在首都也發達了,怎麼樣,提攜提攜你這幾個侄怎麼樣?”
林建設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幾個孩子,吃的是狼吞虎咽,根本就沒拿眼睛看他,那眼睛都盯在肉上了,抽了抽嘴角道:“行,我能幫上一定幫。”
說這話也不是看在林老大的麵子,完全是看在母親的麵子上。
看到一家人都團團圓圓的,徐曉婉這幾天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為了母親,這點事又算得了什麼呢!
林解放一聽樂懵了,老大鎖子今年十六了,去年好不容易把初二念完就說啥都不肯念書了,現在跟他們兩口子出攤在醫院門口賣飯,生意倒是不錯,可他看了老二一家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就想學著開家店,去年想包食堂沒包成,他就盯上了學校附近,想開家像老二家一樣,小賣店帶小吃店。
等婚禮過後他就跟老三說了這事,林建設一臉懵,開店這事找他乾嗎?借錢嗎?不好意思,他的錢還是管小妹借的呢!
沒錯,過了十月一以後,他終於和媳婦商量好了,也在首都開一家小妹那樣的蛋糕店,因為有林彤那個成功的店的經驗和技術水平,又有許多人脈,蛋糕店的生意十分火爆,這次過年回來,他就把錢還給了小妹。
張永晴為這事特意給小念和妮妮買了好多衣服吃的之類的以示感謝呢!
不過這事他們誰都沒有說給林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