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瀅瀅被顏昭逗樂,哈哈笑開:“那也不是這麼容易就能遇得到吧!”
因為鄔瀅瀅加入隊伍,一路上有說有笑。
顏昭話都比以前多了不少,她很喜歡和鄔瀅瀅閒聊,除了入夜休息的時候安靜一會兒,第二天整裝出發,便又和鄔瀅瀅混在一塊兒。
不知道是不是鄔瀅瀅的錯覺,總感覺這兩天天氣不大好,哪怕晴空萬裡豔陽高照的日子,從身後吹來的風都是冷颼颼的。
任青悅不怎麼說話,除非顏昭扭頭叫她,她才言簡意賅的回應幾個字,實打實的高冷,鄔瀅瀅愈發不敢冒犯。
每每入夜,顏昭睡著之後,就會自然而然靠進任青悅懷裡。
這時,任青悅的神色又柔和下來。
她在旁打坐修煉,顏昭便無所顧忌呼呼大睡。
任青悅任由顏昭把她當枕頭,在她懷裡扭來扭去,口水淌到她的衣服上,她也不介意。
鄔瀅瀅連著觀察好幾天,若有所悟。
某日,趁著任青悅還在修煉,顏昭已經醒來,她私下裡悄悄對顏昭說:“任師姐對你好不一樣,你們關係真好。”
顏昭頗為不解:“有嗎?”
她怎麼沒有發現師姐待她有什麼特彆?
鄔瀅瀅卻說得十分肯定:“有。”
顏昭不以為然,並未把鄔瀅瀅這話放在心上。
任青悅睜眼,便見顏昭和鄔瀅瀅又湊到一塊兒,嘰嘰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幾日顏昭隻要醒著,都和鄔瀅瀅待在一起,兩個人說說笑笑的,顏昭什麼事都和鄔瀅瀅分享。
任青悅不想聽她們聊天,於是將注意力放在周圍,提防環境中潛在的危險。
用這種法子分散精力,不讓自己太過關注顏昭,影響心情。
但收效非常有限。
她們一天天接近藥神宗,任青悅心裡那團不知名的火焰燒得越來越旺。
哪怕她主觀上努力克製了,卻還是有部分情緒情不經意間從舉手投足中表露出來。
她總不由自主地想,顏昭的見識越來越寬廣,認識的人也越來越多,她這個師姐在顏昭心裡,又能占據多少分量?
路上隨便遇見一個活潑開朗的人,就吸引了顏昭全部注意,前有陳珥,後有雷霜,加上現在與顏昭相處融洽的鄔瀅瀅。
任青悅內心感受到一些不被在乎的落寞。
可她的性格又注定了她無法將蠢蠢欲動的不安表現出來。
她隻沉默地抿起唇角,將滿溢心扉的古怪情緒掩藏。
這時,她雙耳捕捉到一絲異響。
任青悅掀起眼皮。
她們即將經過一條山穀,這座山穀地勢狹長,很適合埋伏。
走在前麵的顏昭和鄔瀅瀅毫無警覺。
當她們走到山穀中間,忽然,幾道人影從山壁後躥了出來,駕馬攔路。
當先一人高舉大刀,揚聲唱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
話沒說完,嘭一聲響,他人從馬背上翻下來,摔了
個大馬趴。
“大當家!”眾山匪驚慌失措。
沒等他們扶起大當家,眼前似連連閃過幾個影子,再回神,他們全部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了。
十來個山匪橫七豎八倒了一地,一個個全部鼻青臉腫,嗷嗷慘叫不停。
鄔瀅瀅戳戳顏昭胳膊:“我說什麼來著,任師姐對你特彆吧?”
顏昭疑惑:“哪兒特彆了?你怎麼看出來的?”
鄔瀅瀅朝滿地打滾的山匪抬了抬下巴:“先前殷師姐也說任師姐很凶,動不動就揍人,但你瞧,她會像這樣揍你嗎?”
殷無閒說任青悅打人不留手時鄔瀅瀅還不怎麼相信,畢竟這位師姐看起來就是個不愛說話,情緒寡淡的冷美人。
即便動起手來,想必也是一招製勝,不會拖泥帶水。
然而此刻,任青悅暴揍山匪,可謂是毫不留手。
劍未出鞘沒有見血,但劍鞘敲在山匪身上砰砰悶響接連不斷,聽得鄔瀅瀅直縮脖子。
顏昭視線落在任青悅身上,仔細想了想:“那倒是沒有。”
“對吧?”鄔瀅瀅說得分外篤定,“任師姐對外冷冰冰凶巴巴,但待你可不要太溫柔,羨慕死我了。”
鄔瀅瀅語氣中充滿豔羨,顏昭聽得高興,情不自禁抿起唇角。
她不由想,真的是這樣嗎?
師姐對她是特彆的。
這個念頭悄然劃過心間,似有幾朵小花從心底隱秘的角落生長出來。
它們看起來柔弱,卻有旺盛的生命力,它們長出柔嫩的花瓣,風一吹,雨一淋,便悄悄鋪滿一整顆心。
顏昭不知道這種情緒代表什麼,但卻享受鄔瀅瀅的稱讚。
她更加歡喜鄔瀅瀅對她說的那一句:師姐對外冷漠,卻待她溫柔。
顏昭出神須臾,聽見鄔瀅瀅搖頭歎息:“唉,我也想要一個這樣的師姐。”
“不行。”顏昭驀地冷了臉。
鄔瀅瀅被顏昭忽然冷漠的語氣嚇一跳,沒反應過來:“什麼不行?”
“大師姐是我的。”顏昭收起臉上的笑容,眉頭緊蹙,語氣認真,“不準你搶。”
鄔瀅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