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岩蛇乃是岩蛇變種,能操控天地間的水靈之氣,凝結在身體表麵幻化為鎧甲,成年體冰岩蛇實力甚至堪比煉虛境高手。
陳珥大吃一驚:“師父,您讓任姑娘去取冰岩蛇膽是不是太冒險了?這玩意兒分明您自己隨手就能收拾,乾嘛還讓彆人去做呢?”
道姑狠狠棱她一眼:“這種螻蟻還需本座親自出手?你若覺得不妥便代她跑一趟吧。”
“咳。”陳珥啞了聲,扭頭看向任青悅,“我師父脾氣怪得很,又臭又硬,你彆跟她一般見識。”
道姑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你說誰又臭又硬?!”
陳珥“哎呀”一聲把脖子縮回去,風一般掠
過任青悅跳下山坡,到稍遠寫的地方駐足,回頭朝任青悅招手:“任姑娘,你跟我來,我帶你去找冰岩蛇!”
任青悅正要邁開腳步,道姑探手攔住她,朝她拎在手中的顏昭抬了抬下巴:“在你帶回蛇膽之前,她留在此處。”
“……”任青悅猶豫,道姑卻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又道,“本座要殺你們,用不著這麼彎彎繞。”
任青悅:“……”
也是。
好不容易事有轉機,硬碰硬卻是死路一條,眼下隻能順著對方心意行事。
於是她拱手,朝道姑行了一禮:“便請前輩暫時照看阿昭。”
道姑瞥她一眼便算回應。
任青悅放下顏昭。
若顏昭清醒反而容易鬨事,因而她沒有施法將顏昭喚醒。
陳珥在緩坡下等著,待任青悅靠近,她抬手扔來一根繩子。
任青悅疑惑:“這是什麼?”
“繩子。”陳珥回答她,“你且拽住這一端不要鬆手。”
說完,她不知從哪兒掏出來兩塊鐵板,其中一塊遞給任青悅,另一塊扔地上踩在腳下。
任青悅不明所以,陳珥朝她示意:“你就像乘飛劍一樣踏上去。”
“……”此物跟飛劍也不一樣啊。
任青悅謹慎地踏上鐵板,甫一站穩,陳珥那邊就動了。
她手上掐了個訣,腳底輕輕一跺,鐵板便如被無形的力量推了一把,開始滑向山下。
她們之間牽著一根繩子,待繩子繃直,一端便帶動另一端。
任青悅感覺繩子拽緊,隨後她腳下的鐵板也開始滑動。
陳珥跑在前麵,熟練操縱鐵板。
群山在她腳下連綿,周圍景象也迅速朝後飛退,隻留下一片片殘影。
不過片刻,任青悅便熟悉了滑行速度,開始主動嘗試控製鐵板擺動的方向。
這樣的趕路方式任青悅見所未見,略感新奇。
陳珥一刻也閒不住,絮絮叨叨向她解釋:“任姑娘,你彆介意啊,我師父她最討厭劍修,所以念青山中種種禁製都是針對劍修所設。”
任青悅:“……”
難怪她感覺自己被針對了。
任青悅好奇:“尊師為何如此厭惡修劍之人?”
陳珥也拿不準,琢磨著說:“……不知道是不是她以前和元清仙尊鬥法老輸的緣故?”
但這隻是她的猜測,畢竟提元清仙尊她師父就沒有好臉色,她師父即便鬥法輸了也不可能告訴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師父和顏元清多大仇。
任青悅聞言,斟酌措辭,小聲問道:“陳姑娘,可否相告你的師父是哪位高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界地大物博,能人異士數不勝數,今日任青悅也算開了眼界。
這位前輩的實力深不可測,比她見過的許多高手都要厲害,恐怕藥神子和她交手,都難討到好處。
“嗯?我沒有說過嗎?”
陳珥頗為驚訝,她還以為她已經講過了。
任青悅搖頭:“沒有。”
“那我現在告訴你。”陳珥臉上笑意爽朗,不無自豪地挺直背脊,“我師父是天下第一法修,淵海真人!”
淵海真人!
任青悅心中一震。
竟是此人!
日前才聽蘇紫君和藥神子說起淵海真人將要出關,沒想到轉頭就遇見了。
所以,淵海真人座下入門未滿五百年的小弟子,就是陳珥?!
任青悅內心十分震撼。
二界之中大乘境修為的前輩說多不多,說少也並不少,然而真正有望飛升的卻是屈指可數。
淵海真人必定榜上有名。
“但我在法修這方麵的天賦很一般。”陳珥悄咪咪告訴任青悅,“不知道是師父以後衣缽傳給誰,我肯定是接不住的,哎呀!我們快到了!前麵就有冰岩蛇的巢穴!”
任青悅:“……”
分明是淵海真人的弟子,也知道自己師父討厭劍修,還在外麵四處宣揚對顏元清的崇拜。
可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