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頭朝柴房裡瞧一眼,沒見到小狐狸。
至於那兩個人“同門”是死了還是跑了,她漠不關心。
整個寨子繞了一圈也沒找到狐狸。
顏昭又一次從院中經過,忽然停步,問:“那個女土匪在哪兒?”
剛才被顏昭無視的男人先是驚訝,隨後反應過來顏昭說的應該是他們老大,心情頓時十分微妙:“到寨門方向去了。”
顏昭便朝寨門走去,還未走到,遠遠便見封瑾正往回走。
小狐狸跟在封瑾身側,不緊不慢地隨行。
顏昭停下腳步。
封瑾和小狐狸同時注意到她。
“顏姑娘。”封瑾揚起笑臉,眉目爽朗。
小狐狸步履輕盈,朝顏昭走來。
顏昭沉默。
隨後步子重新邁開,與迎麵走來的小狐狸錯身而過。
小狐狸一個急刹,詫異回頭。
封瑾也意外地揚起眉毛。
顏昭像沒看見她們似的,徑直走向寨門。
守門的兩個人互相看一眼,不知道該不該阻攔。
臨到門前,顏昭褲腳被狐狸咬住,往回拽。
顏昭一反常態,沒說話,隻跺了跺腳,將腿抽回來。
呲啦一聲,褲腳被狐狸撕破。
狐狸被慣性推出去,落地栽了個跟頭。
再抬頭,顏昭已經走出寨門,下山去了。
狐狸嘴裡叼著一小塊布片,有點懵。
封瑾啞然:“顏姑娘這是怎麼了?”
小狐狸若有所思,鬆開嘴裡的布片,邁開步子往山下追。
“誒?!”封瑾眼看狐狸跑掉,頓時也急了,小跑著出了山寨,吩咐門衛,“跟阿玲說一聲,中午不用等我。”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大當家追著顏昭下山這件事已經在山寨裡傳開。
“依我看啊,咱們老大巾幗難過美人關,可惜美人氣量小,老大將其重傷在前,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千裡追妻,長路漫漫。”
“八字沒一撇呢,說得跟真事兒似的。”
“那你說,是什麼緣由?”
那人啞了聲,顯然也不理解封瑾這兩天的古怪行為。
“沒話說就彆老想著反駁我。”持封瑾追妻觀點的男人裝模作樣拿起筷子當羽扇,指點江山,還回頭問路過的阿玲,“阿玲,你說是不是?”
“是什麼是?!”阿玲怒衝衝將飯盆砸在桌上,“吃飯還堵不住你們的嘴,那今晚不做飯了,誰也彆吃!”
一眾男人立馬噤聲,縮桌邊兒埋頭吃飯,乖得跟孫子一樣。
阿玲走後,才有人小聲嘟囔:“活該,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阿玲多在意老大,還當著她的麵說,這下好了吧!”
被懟的人不服氣:“不就開個玩笑,至於嗎?”
剛才跟他一塊兒起哄喧鬨的兄弟們全都撇開臉,不與他為伍了。
“一個個的,龜孫兒!”
飯後,阿玲左等右等不見封瑾回來,有種說不上來的情緒徘徊在心間。
戌時過半,天都快黑了。
阿玲愈發憂心,回屋拿了把弓,叫兩個人跟著,離開山寨。
·
顏昭下山時走得很快,不多一會兒就將狐狸甩在身後,不見人影了。
小狐狸舊傷未愈,實在追不上,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走遠。
封瑾跟上來,朝狐狸招手:“我帶你去追。”
狐狸猶豫,封瑾已一把將它撈起來。
隨後掐訣念咒,召出一道劍氣,禦劍而行,在林子裡飛快穿梭。
一炷香後,封瑾皺眉:“氣息斷了。”
她們從空中降落,底下是一片平平無奇的空地。
小狐狸從封瑾懷裡跳下來,四處逡巡,在雜草叢中找到一個巴掌大的荷包。
荷包上沒有魂識印記,任誰都能查看裡麵的東西。
封瑾將荷包撿起來,探看一番。
包裡裝著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其中就有從山寨糧倉裡順走的兩塊臘肉。
小狐狸心一沉。
遭了。
封瑾隨手收起荷包,同時並指成劍,扔出一道劍氣。
嗖的一聲,劍氣破空,斬破虛妄,周圍陰影一陣晃動,地麵上竟憑空顯出一道人影來。
是先前派下山跟著駱棋二人的悍匪沈拓。
沈拓被人擊暈在地,封瑾解了他的穴將他喚醒。
醒來後見到封瑾,沈拓神情羞慚:“老大,對不起,我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