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元清兩臂抱空。
低頭,顏昭從石縫地下揪出一條千足蜈蚣。
感覺有陰影從腦袋上投下來,顏昭抬頭看見顏元清,那條蜈蚣還在她手上亂跳。
顏元清臉色煞白,一個閃身躲到涼亭竹子後麵,不斷朝顏昭揮手:“啊啊啊,你快把它扔掉!”
顏昭舉起蟲子,對顏元清道:“可是它烤熟了是甜的,口感很脆。”
“……”
顏元清麵如菜色。
她不想從自己的女兒口中獲得這麼古怪的知識!
“小昭昭,快扔掉!嗚嗚嗚嗚嗚嗚!”顏元清抱著柱子哭訴,“娘親好害怕!”
顏昭“哦”一聲,隨手一扔。
那條蟲子鑽進濕潤的泥土中,轉眼間消失不見了。
顏元清這才長舒一口氣,可想到剛才那條蟲子,猶自心有餘悸。
都怪阿音,說什麼毒理也是藥理,非要在她的院子裡養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顏昭扔掉蟲子,拍拍手站起來。
顏元清怕石縫裡再鑽出什麼
() 可怕的東西,一步也不敢踏進花園了,隻好躲在石柱後麵朝顏昭招手:“小昭昭,你到娘親這邊來。()”
顏昭站著沒動。
顏元清打了個響指,亭中石桌上頓時多了好幾個碟子。
有酒果,花糕,豆子和花生。
顏元清還貼心地給顏昭準備了一壺茶。
顏昭眼睛一亮,大步走進亭子裡。
顏元清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到桌前坐下,用竹筷夾起一枚花糕,送到顏昭嘴邊。
顏昭張開嘴巴。
花糕卻忽然後退一截,顏元清笑眯眯地看著她:給娘親講講,這兩天有沒有發生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顏昭腮幫子鼓鼓,沒吃到花糕,氣呼呼。
看在花糕的麵子上,她勉為其難地開口:“學了寫字。”
話說出口,心情卻變得微妙起來。
“寫字?”顏元清驚訝。
顏昭趁機脖子一伸,將顏元清筷子尖上的花糕吃掉。
顏元清放下筷子,將花糕碟子推到顏昭麵前,雙手托腮,笑問:“你都寫了什麼字?能不能寫給娘親看看?”
顏昭想起自己的狗刨字和任青悅字跡的鮮明對比。
果斷搖頭:“沒有筆寫不了。”
“娘親屋裡有筆呢,紙和墨也有。”顏元清笑吟吟地說。
顏昭堅定拒絕:“不寫。”
顏元清表示遺憾,卻也沒有再勸說,隻道:“還有彆的嗎?”
顏昭於是說:“學了煉丹。”
有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愉快遊蕩心間,顏昭心想:原來和彆人分享自己的經曆是這樣的體驗。
顏元清捧場拍拍手:“我乖女兒這麼厲害?煉了什麼丹?”
顏昭毫不心虛地回答:“養魂丹。”
顏元清眼皮顫了顫,嘴角高高揚起:“這可是四階丹藥,我們昭昭簡直是小天才!”
不覺間,顏昭眼底也帶了笑意,但又覺得陌生的心情不好意思張揚,便抿起唇,低頭繼續吃花糕。
“再多講一點嘛。”顏元清小聲哄著顏昭,“娘親喜歡聽。”
顏昭吃東西的動作頓了頓,歪歪頭,絞儘腦汁思考,還有什麼能講給顏元清聽。
忽然,她腦中靈光一現。
“我收服丹爐,但雪球受傷了。”顏昭咬一口甜甜的花糕,“然後我就在林子裡遇到一個人,她說雪球魂魄受損,然後教了我給雪球療傷的功法。”
顏元清追問:“這個人是誰?”
問出這個問題時,她心頭疑惑:魂魄受損這麼嚴重的傷勢,以我們小昭昭的修為,能使出什麼功法相救?那人莫不是騙小昭昭的吧?
顏昭歪頭想了想,嘗試描述那個女人的長相:“一個穿黑衣服的女人,長頭發,左邊眼睛下麵有一顆痣,長得很漂亮,但是……”
顏元清聽著聽著漸漸恍惚,左眼睛下麵有痣的漂亮女人,怎麼這麼像……
遂追問:“但是什麼?”
顏昭抿唇:“她好像隻有一條胳膊。”
顏元清愣住。
顏昭沒覺察異樣,她全神貫注試圖和顏元清說明白,雙手比劃比劃:“她教我要這樣那樣……”
顏元清回過神,臉上恍惚之色一點點消失。
取而代之是額角暴起來的青筋。
哢嚓。
她手中筷子折成兩截,皮笑肉不笑。
好你個南宮音!
就是這麼教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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