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喜歡……
這個理由,南宮音無法辯駁。
南宮音無奈,她才和顏昭見了幾麵,甚至前不久才知道元清還留了個孩子在人界。
她疏忽顏昭這麼多年,怎比得上陪顏昭長大的師姐親厚?
更何況,拂雲宗那些老東西虎視眈眈,她大仇未報,還不能與顏昭相認。
與其留在她身邊,顏昭和任青悅在一起會更快樂,更自由。
南宮音一開始,便沒打算將顏昭搶回來。
元清不在,她沒有資格。
但出於對孩子的關心,南宮音沒忍住,多問了一句:“昭兒喜歡你,是哪一種喜歡?”
“……”
見任青悅不答,表情卻瞬息萬變。
南宮音頓時反應過來。
原來這兩個孩子,還沒鬨明白什麼是喜歡。
她想起什麼,抿唇輕笑:“那真是不好意思,上回我教昭兒的那部功法,好像教早了。”
任青悅瞬間炸毛:“你無恥!”
“一點意外嘛。”南宮音哈哈笑開,神態爽朗,“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早點休息。”
言罷,她一步踏進庭院,隻留笑聲在院中徘徊。
任青悅好看的眉眼皺成一團,內心腹誹:魔頭就是魔頭,上梁歪成這樣,可不敢把顏昭交給南宮音來帶!
顏昭舒舒服服睡了一覺,夜裡又夢見了阿娘。
她給阿娘彈琴聽,阿娘樂不可支,一個勁稱她彈得好。
問及是誰教的,顏昭回答:“阿音。”
顏元清微怔,眉目柔和下來,似乎連話語聲都多了幾分前所未見的溫情。
她摸摸顏昭的腦袋:“阿音的琴彈得最好了,你好好學。”
顏昭一口答應:“好!”
於是顏昭興致上來,再給阿娘彈一曲。
阿娘很會誇,好聽的話不重樣,誇得顏昭飄飄然,自我感覺特彆好。
第二天早上睡醒,顏昭先煉了一爐丹,喂給小狐狸服下。
她每天都在觀察小狐狸的傷好得怎麼樣。
雖然傷口已經結痂,但要全好,沒有十天半個月下不來。
因此,她也不急著去找玄黃秘境。
給狐狸喂了藥,顏昭收起爐子,感覺有點累。
她的修為煉製四階丹藥還是過於勉強,消耗特彆大,因此又跑回床上去睡回籠覺。
再醒已是午後,顏昭從床上下來,推開門開開心心去找南宮音。
她前腳剛踏出院子,身後大鵬鳥便展翅飛起。
不多時,南宮音不請自來,問她:“昭兒,昨夜休息得好不好?夢到阿娘了嗎?”
顏昭大聲回答:“夢到了!”
不等南宮音問起,顏昭便主動說:“我還給阿娘彈了琴,阿娘說我聰明!”
或許是阿娘特地叮囑過,要聽南宮音的話,顏昭感覺在南宮音麵前和在
阿娘身邊時差不多,她們看她的眼神都一樣。
“是麼?真好。”南宮音目光深邃,眸心閃爍一點微光,輕拍顏昭肩膀,對她說,“回頭跟你阿娘說,若有空,便也到我夢裡來看看罷。”
顏昭歪頭:“你想見我阿娘?”
南宮音承認:“很想。”
顏昭便將脖子上珠子摘下來,遞給南宮音:“借你一晚上,明天還我。”
南宮音愣住,沒想到那麼輕易便拿到凝魂珠。
顏昭抓住她的衣袖,拽著她往湖上小亭走,邊走邊說:“作為交換,你要多教我彈幾首曲子。”
南宮音含糊答應。
她的注意力全在凝魂珠上,五指收攏,用力將金色小珠子攥緊,仿佛能透過這枚珠子,感受到顏元清殘餘的氣息。
拿著這枚珠子,就能見到元清?
倘若真的見到了,她又該說些什麼?
當初沒能將元清救走,讓顏昭在拂雲宗落魄三百年,元清會不會怪她?
凝魂珠在手,忽而近鄉情怯,南宮音又亂了心跳,竟六神無主,沒了主意。
顏昭拉著她來到小亭。
教顏昭彈琴時,南宮音心不在焉。
顏昭沉浸在新學某項技藝的新奇感中,自然沒有發現。
小狐狸發現南宮音頻頻走神,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顏昭竟然把凝魂珠借給了南宮音。
她和顏昭相處這麼久,顏昭從來沒對她這麼大方,果然血脈親情天然就有優勢,顏昭和南宮音才見了幾麵?便已完全放下戒心。
任青悅悶悶不樂。
又想起南宮音昨晚問她那句話,她感覺自己被反將了一軍。
心裡的不痛快來得毫無道理,任青悅自己也鬨不明白為什麼那麼不高興。
左想右想,不得其解,她隻能沉默地團成一團,將一切緣由歸結為顏昭胳膊肘外拐。
顏昭在南宮音教導下又彈了一個亂七八糟的曲子。
“怎麼樣!”她昂首挺胸,麵色驕傲,等著被南宮音誇誇。
南宮音果然捧場:“很不錯,昭兒真棒。”
顏昭樂得不行,抓起桌上一枚果子犒勞自己。
還不忘給南宮音也拿一個。
小狐狸耳朵撇下去。
難聽,氣死了。
便在這時,她耳朵捕捉到一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