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美蘭誠惶誠恐倉促起身便退到一旁始終低著頭。
而張三分卻從袖口處取出一木盒雙手呈於許輕舟眼前。
“先生,這是晚輩的小小心意,還望先生務必收下,以表三分心中歉意。”
這還送上禮了,講究。
許輕舟挑了挑眉,本著來者不拒,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原則,他接了過來。
順手打開,木盒裡放著一個紙卷的卷軸,上係紅色飄帶,在這雪天看著格外鮮豔。
“張公子,這是——”
“回先生的話,這是先生這鋪子的地契,從今天起,這房子便是先生的了。”
嘶...許輕舟倒抽一口冷氣,這臨街一棟二層商鋪價格可不低啊,說送就送的嗎。
“咳咳,張公子,這怕不太合適吧,無功不受祿啊。”
說實在的,他有些心虛,畢竟自己先是一槍打死了他家的打手,又下了一道雷劈了他老父親。
轉頭收人家一棟房子,於情理不合啊。
“先生之名,在下早有耳聞,早早便想結識一番,能與先生相交乃三分之福,我張家之幸,且姑母頂撞先生在先,先生已然既往不咎,這房契先生就莫要推辭了。”
許輕舟見對方都這麼說,哪裡管那些,所謂的道義也好,情理也罷,無所謂,他這個人思想覺悟向來不高。
“哈哈!張公子這口才甚好,既然你誠心送,那我就不推辭了,就收下了,哈哈。”
“務必收下。”
二人又寒暄幾句,說著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語,前者便辭彆離去。
“先生,在下家中還有事,就不打擾先生了,先行告辭,改日再來拜訪。”
許輕舟看著文質彬彬的張三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神色凝重了些。
“令尊的事,我聽說了,公子節哀,莫要傷了身體。”
“有勞先生掛念,這點小挫折三分——能抗住。”
拜彆之後,張三分便帶著姑母和一眾下人匆匆離去。
雖是寒冬臘月,可是張三分的額間卻早已溢出了汗水,過了拐角的他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好在一旁的張美蘭眼疾手快將其扶住。
“小三,你沒事吧?”
張三分穩住身形,擦了擦汗,有氣無力的說道:“沒事,還好,還好。”
隨後扭頭,看著張美蘭,“姑母,答應我一件事?無論如何不能再找這忘憂先生的麻煩了?”
“小三,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說這個?”
張三分咬了咬牙,眼中滿是惶恐,“我剛剛透過門縫,看到柳叔的劍了。”
張美蘭瞪起眼珠,她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柳叔是張家的供奉,先天一重的高手,張家能在天霜城有今日之成就,他功居其三。
而劍者向來劍不離身,劍既然在那裡,那麼人必然已經沒了。
“都怪姑母,是姑母害你了父親,嗚嗚。”
“人死不能複生,姑母切莫傷心,活著的人應該好好活下去,不是嗎?至少忘憂先生不會再對你我下手,這就足夠了。”
“嗯嗯,小三,姑母都聽你的....”
而另一邊的許輕舟則把玩著手裡的木盒,眸含笑意,“看來小說所寫也不相同,這世界上的壞人沒那麼蠢,很聰明呢。”
“好了,王二,開始派簽吧。”
“知道了,先生。”
他轉身入了屋中,對於這張三分他很感興趣,愚昧的人走著走著就把路走沒了,而聰明的人走著走著路就寬了,這張三分就是後者。
“先生說了,開始派簽,今日派簽350人,規矩如常,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