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許輕舟爽朗一笑,道:“人活著,就該遵循本心,喜歡就是喜歡,愛看就是愛看,我就是喜歡看好看的姑娘,隻是看而已,這有什麼不敢說的,也沒什麼不敢說的。”
“傾城的姑娘,令我忘餐。”
林霜兒愣了一下,是啊,人就該追隨本心,為何要被那世俗的條條框框所禁錮。
 想說的話就說,不想說的便不說。
就如眼前的忘憂先生,他便喜歡看好看的姑娘,所以他便為這姑娘解憂,至少於她此刻,是這般想的。
她淡然一笑,望向許輕舟,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那先生覺得,這天霜城的姑娘,誰最漂亮呢?”
許輕舟想了想,蹙眉而思,“這天下的姑娘,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色,不可比,不想比,也不能比。”
“有的美色是看得見的。”
“就如林姑娘,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
被人誇讚,本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尤其是姑娘被人誇漂亮,更甚這誇讚之人還是那翩翩少年郎,最甚這誇讚的話還是這儒雅之詞。
任是林霜兒與那尋常的姑娘不一樣,卻也掩麵輕笑,眼如月。
“先生說我漂亮,我道先生——謬讚。”
說完又問:“那另一種呢?”
“另一種是看不見的,或為心善者,其儀一兮,心如結兮。”
“或為手巧者,纖纖玉手巧輕柔,六彩相交絲線遊。”
“不過這二者,需用心看,亦需細品,這世人庸俗,不懂,不覺,不察,無趣。”
許輕舟的一番話,讓林霜兒有些觸動,眼中波光交替,許久才道:
“先生真是這麼覺得的?”
"自然。"許輕舟不假思索。
“所以天下的女子,先生都覺得美,天下的女子先生都喜歡得?”
許輕舟斬釘截鐵的回道:“隻要非大惡大奸之人,我都喜得。”
林霜兒沉默,長長的睫毛掃過暗暗的眼珠。
“先生真乃奇人,竟是這般,能喜那麼多人,可是人一生不是本該鐘情一人嗎?先生這般,真的會快樂嗎?”
她不明白,也不解,眼前的許輕舟,對於她來說,越發的神秘,讓人捉摸不透。
許輕舟自然知道林霜兒說的是什麼,當即回道:
“林姑娘想來是誤會了我的話了?”
“哦——何解?”
“我隻是說我喜歡這天下的姑娘,可並沒有說,便會愛這天下的姑娘。”
林霜兒茫然搖頭,“喜歡與愛有區彆嗎?霜兒不懂。”
許輕舟突然嚴肅,正正道;
“自然有區彆,而且是天差地彆,陰陽兩彆,喜歡隻是一種感覺,就比如你喜歡花,也喜歡草,也會喜歡那梧桐樹。”
“你喜歡風,也喜歡月,也會喜歡那星辰。”
“這便是喜歡,人可以喜歡很多東西,自然也可以喜歡很多人了。”
“比如我喜歡那王姑娘,她做得一手好菜,我喜歡無憂,她乖巧聽話,我也喜歡林姑娘,因為姑娘長得漂亮,賞心悅目----”
“可是愛不是,愛是一種情緒,她可以左右你的喜怒,會讓你痛,會讓你笑,會讓你哭,會讓你愁,就如天風雲,年有四季,月有陰晴,愛有悲歡離愁,可是即便如此,依舊願意甘之若飴,這便是愛————說不清楚,道不明白,剪不斷,理還亂......”
林霜兒的世界仿佛被打開了一扇窗,她在這一刻明白了許輕舟的意思,也懂了他說的意思。
“倒是霜兒膚淺了,誤解了先生。”
許輕舟擺了擺手,“無妨無妨,不說這個,林姑娘找我到底要說什麼,若是不說,許某便就走了,雖說林姑娘秀色可餐,可是卻不能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