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退下吧。”
“諾!”
“寧鋒,你也先出去。”
寧鋒問言並沒有要動的意思,而是下意識的看向了許輕舟,得到許輕舟的首肯後,方才抱拳一拜,慢慢退後,轉身如同那些侍女,家丁一般走出了客棧中。
這一幕自是也落到了女子的眼中,隻見她微微搖頭,竟是歎了一聲。
“礙——真是個養不熟的狗,才換了主子,就忘了原本的主子了。”
許輕舟聞言,自是調侃了一句。
“想來夫人沒有用心養,而且人就是人,豈可與狗相比。”
“先生學富五車,又是巧舌雌黃,奴家自是說不過先生的,所以先生,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許輕舟望了望窗外月色,子時已過。
拂袖一揮,如同變戲法一般,一本厚重的書本就落在了桌前,而後緩緩攤開,漏出其上的純白宣紙。
“夫人,且把手給我。”
女子自是沒有猶豫,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乃是禮,可是既然她能不遠千裡,從那天林楓城來這天霜城找許輕舟。
那自然是知道許輕舟的規矩的,解憂之前,觸手相,這是流程。
她捋起了寬大的袖袍,露出了那白如凝雪的手,送到了許輕舟的近前。
“先生,請吧。”
許輕舟會心一笑,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的,並未多想也未遲疑。
伸手往那上麵一摸,卻僅僅隻是一摸,一息不到便就抽了回來。
開玩笑,這女子喜怒無常,心狠手辣,他可不想節外生枝,再者,自己本就是正人君子,豈能做那乘機揩油的小人行徑。
不過他這般迅速,倒是讓那女子有些茫然,瞪著眼珠,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這就可以了?”
不是她不信任許輕舟,實在是太快了,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摸出個子醜寅卯,心中有懷疑,也正常。
許輕舟卻是不以為意,肯定道:“自然。”
女子聞言隻能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將其重新掩蓋在那暗金色睡袍袖口之下,眼神卻飄忽不定的看著許輕舟。
若是說剛剛僅僅隻是碰了一下,許輕舟就真的從自己的掌心紋路,摸出了點什麼,她自是打死都不信。
這其中肯定另有門路,她甚至在想,這許輕舟,摸人的手莫非隻是一個幌子,單純的隻是為了滿足自己心裡的癖好罷了?
可是想想卻也不對,許輕舟自不說能力不凡,談吐舉止也極儘修養,這容貌也算是一等一的好。
集才華,能力,相貌於一身,自是不缺女人承膝下的,所以也不至於如此。
那隻能說明,他真的就是這般神奇,一觸即察,宛若仙人咯。
許輕舟才不在意這女人在想什麼,他隻想著趕緊弄,弄完驚掉這女人的下巴,看她還敢跟自己裝。
隨即指尖在那茶中一點,而後往那書中一劃,蕩起一陣輕風。
“來吧,讓我看看,不遠千裡而來的憂,是何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