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他暗暗慶幸。
對於洞雲真人卻是深表同情,這樣的死法,總歸是痛苦的。
他調整思緒,調動真元固本培元,而後慢慢的朝前走去,直到來到了白發小女孩的身旁,才止住了腳步。
白發小女孩依舊安靜的站著,身上的冰霜早已不在,寒氣也在一戰之後,所剩無幾。
她聽到了動靜,側著臉,白皙的臉蛋,在月光下,比雪還要乾淨。
那雙清澈的眸子,卻是染了些猩紅,裡麵不再是單一的純淨,而是夾雜著些許的暴戾。
她仰望著許輕舟,視線在他的身上看了又看,竟是帶上了些心疼和擔憂,好大一會,才慢慢說道;
“你幫我一次,我幫你一次,我們扯平了。”
許輕舟側目低頭,同樣望著她,四目相對間,他淡然一笑。
“嗯嗯,你說的算!”
白發小女孩聞言,眉梢不經意間抖動了四下,隨後低垂,目光從許輕舟身上挪開。
下一秒,方才還大殺四方的她,竟是如那風中浮萍,岸邊柳絮一般,雙目一沉,徑直的向後倒去。
毫無征兆。
好在許輕舟一直注視著她,眼疾手快,將其穩穩接住。
笑容凝固,眉梢間愁容再現。
他半蹲下來,連忙查看起了白發女孩的氣息經脈。
生命體征正常,不過身體卻和先前一樣,同樣寒得緊。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暈了?”
【礙!可惜了---】
許輕舟見白發小女孩生命氣息平穩,心中方才鬆懈了些,可是係統這聲歎息,卻是不由讓他的心裡咯噔一下。
緩下的眉梢,又一次緊緊擰到了一起。
“什麼可惜了,什麼意思?”
【這孩子為了戰勝那洞雲真人,強行激發金烏之血倒流全身,本就殘破的經脈再次受損,偏偏還是在這月圓之月,寒毒發作之時,那火焰草本可壓製她體內的寒毒三年,如今看來,功效怕是要打個對折了。】
聞言的許輕舟,緊繃的身軀又一次鬆懈,雙肩慢慢下沉,長舒了一口氣。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怎麼了呢。”
【你居然不心痛?那可是火焰草啊!】
許輕舟搖了搖頭,慢慢道:“人沒事就好,一株火焰草罷了,怎麼能和這金烏之軀比呢。”
“再說了,我有義父你,區區一根火焰草,以後還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係統:......你很有眼光。】
不可否認,許輕舟說的確實沒錯,對於係統來說,許輕舟是它帶過的最明白的一任宿主了,而且,對方非常的尊重自己。
把它當家人,叫它義父。
它心甚慰。
結束彼此間的對話,許輕舟將白發小女孩平穩的放到了地上。
總歸係統說了,她隻是力儘了,自然會醒,而眼前自己還有未了的事,要先了結了再說。
他朝著洞雲真人靠近,來到了那被砸出的土坑前,半蹲下身子。
輕聲詢問。
“前輩,你還好吧!”
洞雲真人口、鼻、耳、目皆溢血,奮力的抬起了眼皮,看了許輕舟一眼,也隻是一眼,他近乎就用儘了全部的力氣,又垂落了下去。
虛弱如蚊鳴,斷斷續續的說道:
“先生....你的運氣....真的好,我大意了....也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