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舟擺了擺手,不願在探討這樣的話題,遂起身挪步下了大堂,一邊走,不忘了一邊說道:
“也罷,也罷,對錯不論,今日我來為何,想必夫人清楚,夫人可還有底牌,若是有,許某便讓夫人都打出來。”
“莫要許某落下個欺負女流之輩的名聲。”
墨笙歌看著許輕舟朝自己一步步走來,心中些許慌亂,可是表麵卻是仍然鎮定自若。
“想問先生一個問題?”
許輕舟來到她的身前,站定,凝視著他。
說出一字。
“講。”
“去找先生的兩個人,他們怎麼樣了?”
許輕舟心裡很清楚,這墨笙歌看似是問這二人如何了,無非也就是想知道洞雲真人是不是自己親手殺死的,那白發小丫頭是不是叛變了。
以此對自己的實力,做出新的定義,僅此而已。
她既是這麼問,便證明她還是不死心,心存僥幸,欲要在這擱淺的灘塗掙紮求一線生機。
不過既然她問了,許輕舟也不打算隱瞞。
直言道:
“告訴夫人也無妨,這洞雲真人,被我親自葬下,我補的最後一刀,事實上,他是我殺的,不過深究卻也不是。”
墨笙歌揚起了頭,眼中神色在這一刻明顯發生了變化。
“那孩子呢?她呢?死了嗎?”
許輕舟沒有回應,隻是搖了搖頭,意思不言而喻。
見此的墨笙歌不慌反笑。
“嗬....李三說的果然沒錯,這孩子,還是背叛了我,想來洞雲真人便是被她所傷的吧。”
提及白發女孩,許輕舟的視線明顯不經意間看了身側角落一眼,主動接過話來。
“背叛?夫人說這話,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我所知道的,她可沒打算背叛夫人。”
“反倒是夫人,卻是打算要先殺了她的,不是嗎?”
麵對許輕舟的質疑,墨笙歌沒有任何掩飾,直言不諱道:
“先生說的沒錯,奴家是要殺她。”
“為何?”
墨笙歌美目一橫,戾氣自生眼底。
“像奴家這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不都是正常的嗎?理由對先生來說有意義嗎?就算我說了,先生又會信嗎?”
“而且先生可是忘憂先生啊,這天底下的事,先生又豈能不知道呢。”
許輕舟不否認她說的任何一句話,背信棄義,恩將仇報,猶可為。
做出彆的事情,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問題的答案,他同樣也知道。
可是這個答案要墨笙歌說出來,才有用,才有效。
“夫人要殺我,是因為我知道夫人見不得人的秘密。”
“可是她和我,和常人不一樣,她心思單純,年紀尚幼,而且她還有用,夫人定然不是因為這樣的理由才要殺她。”
“所以許某真真好奇,夫人殺她難道就是因為她遲遲未曾殺我?”
墨笙歌咬了咬唇,下意識的搖頭。
“自然不是。”
“那是?”
麵對許輕舟再三詢問,墨笙歌抬起了頭,直視著許輕舟,異常認真的說道:
“一柄鋒利的刀,握在誰的手裡都能殺人。”
“她就是一柄刀,一直握在奴家手裡的一柄刀。”
“可是有一天,我卻握不住了,它掉到了地上,奴家本想著將其撿起,可是不知怎滴,怎麼都撿不起來了。”
“奴家想了想,既然我撿不起來,也不能讓彆人撿了去,所以就把它埋了。”
“我的東西,就該是我的,世界上好的東西,也該是我的,如果我得不到,彆人也休想得到,我寧可忍痛將其毀掉。”
墨笙歌抿了抿,“這就是理由。”
“所以先生覺得,奴家這麼做,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