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許輕舟的肯定,墨笙歌如釋重負,整個緊繃的身體鬆懈了下來,眼中泛起了光澤,笑得分外坦然。
“嗬嗬嗬,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是對的,能得到先生的認可,我知足了。”
“敬!先生!”
她舉杯,飲儘。
許輕舟同樣舉杯,卻隻飲了一口。
“不過你有一點確實說錯了,你輸給的並不是命運。”
“什麼?”
“你隻是輸給了你自己罷了。”
許輕舟舔了舔唇,凝視那已醉三分的默笙歌,認真的說道。
墨笙歌不解,眼中再次浮現恍惚之態。
“輸給我自己?”
“沒錯,你輸給了你自己,你心底的欲望。”許輕舟平靜的看著她,語重深長道:
“心如欲壑,厚土難填。”
“眾生皆雲,世間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
“可是這相思,許某能醫,也醫過,卻唯獨這世人心裡的欲望,許某解不開,填不平,消不儘.....”
說著許輕舟眉梢掛愁,歎息一聲,搖頭道:
“情字尚可解,欲念本無窮,相思可忘,卻救不了這永無止境的貪欲之人。”
一字一句,落入心澗,比之天上雷鳴,絲毫不遜,甚至勝上三分。
墨笙歌舉著的酒杯懸停半空,竟是就這般,愣愣的望著許輕舟。
情字可解,欲念無窮。
這樣的話語,她第一次聽,卻是一聽便懂,一聽便悟。
因為這說的本就是她。
時至今日,這般下場,她敗給的便是這欲字。
望著眼前的先生,她在這個雨夜通透,隨之而來的便是釋然。
她不甘,不甘自己敗給了命運,故此義憤填膺,即便要死了仍然不甘心。
可是聽先生一言,她心中徹悟,原來自己輸給的,從不是命,而是心中欲望。
她的眼眸抖動,連帶著舉杯的手也在抖動。
許久之後,她隻說了一句,“謝謝先生。”
語氣平和,帶著幾分坦然,她滿飲此杯,飲得分外的慢。
喝完之後,她放下杯子,未曾再續一杯,而是整理衣冠,滿懷期待的看著許輕舟。
問道:
“先生,你可曾後悔那日渡我?”
許輕舟擰眉而思,這個問題他問過自己,卻未曾想過眼前墨笙歌也會問自己。
他想了好大一會,口述一言。
“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
墨笙歌嫣然一笑,自說自話,“是啊,已經發生了的事,又何必在去追問呢。”
“先生自是先生,自是比我活得通透。”
說著她從暗格之下取出了一個精致的木盒,慢慢推到了許輕舟的眼前。
“我本是要殺先生,先生卻是還願意聽我訴這苦水,更願為我解惑,我自知無以為報,那便在走前,也幫先生一次。”
“這裡麵裝的是消除那些死士們咒印的方子,我想先生一定會有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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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此三更,表我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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