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行,我怕辜負了前輩的期許,護不住這孩子?”
“你可以,我說了,隻有你可以,如果連先生都不行,那便是這孩子的命。”江雲畔堅定道。
看著江雲畔眼中的期待,看著這個垂垂老者,許輕舟眼底光芒交錯,他動容了,他很難不動容。
些許後,許輕舟嘴角下壓,竟是笑出了聲來。
“嗬嗬。”
江雲畔問:“先生因何而笑?”
許輕舟微微搖頭,眼中茫然不在,糾結不在,似是一念通達,故此豁然開朗。
“我隻是在笑自己,笑自己庸人自擾而已。”
“先生何意?”
許輕舟將身體坐直了些,凝視著江雲畔。
“我曾說過,天下的姑娘,我若遇到,便是緣,我便渡,無論好壞,皆渡。”
“今日前輩你我相遇,緣已定,我知前輩之憂,自當解,又有什麼好糾結的呢。”
聽著許輕舟的話,感受著他的目光,江雲畔微微動容,試探問道:“所以先生的意思是?”
許輕舟不假思索道:“前輩已誠心相待,我自當不負前輩。”
“正如前輩所言,過謙則傲,我自當仁不讓。”
話音一頓,目光前行,一瞥那少年兒,許輕舟語氣加重。
“所以前輩的憂我解了,這孩子我帶走。”
“我不敢保證他一定沒事,但是隻要晚輩尚且在這人世一天,我便護他一天。”
“不敢說和前輩一般舍命,卻定當儘我所能。”
許輕舟給出了答案,同樣的也做出了選擇,正如他所說,他既然得了這解憂係統,那遇到的姑娘,自是當渡。
而且所謂因果宿命,雖有顧慮,但是轉念一想,若是這孩子真跟了自己,他身上的因果,與無憂小白比如何?
他自問,這孩子比之無憂小白,怕是不足為道。
一個疑似要與天下為敵的大能轉世,一個上古金烏隕落,相比之下,區區半妖之身,又算得了什麼呢?
而且江雲畔所求,隻是讓這孩子跟著自己,至於未來自己能否護住這孩子,係統沒有要求,江雲畔也沒有要求。
僅僅隻是讓他跟著自己罷了,自己區區一凡俗,又有什麼理由拒絕。
一個母親臨死前最後的懇求,自己又為何要拒絕。
於情於理,自己都該渡,都該欣然接受。
江雲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想要的結果,可是此刻,她卻是有些恍惚茫然。
對於許輕舟是否接受,這個問題,她已然知道了答案。
隻是,許輕舟說的那四個字,“儘我所能。”卻是仍然讓這個母親內心忍不住的觸動。
許輕舟不僅告訴了她答案,同樣的也表明了態度。
儘我所能,雖不及誓言來的壯烈,可是往往這樣的話語,更容易讓人信服,她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愣神了好大一會,回神。
確認道:“先生真的想好了嗎?”
許輕舟嘴角微傾,帶著一抹坦然,江雲畔高深莫測,自然能猜到他所有的心思。
許輕舟隻是一個凡人,自然看不透高深莫測的江雲畔,但是,他卻能看懂一個母親,尋常的母親。
答非所問道:“晚輩篤信一句話,凡事發生,必將有利於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