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衍非但不聽,還往前挪了挪,癡癡的望著自己的母親,吐出一字。
“抱——”
江雲畔內心猛然一顫,看著自己的孩子。
也隻說出了一字。
“好。”
她張開雙臂,清衍撲了上去,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母親,拚命的吮吸著,屬於母親的氣息。
因為他知道,以後再也聞不到了。
江雲畔的內心早已淚如雨下,可是明麵上依舊滿目慈祥,強忍著傷痛,撫摸著清衍。
江雲畔輕聲說,清衍時點頭。
就這樣一抱便是半炷香,一說就是滿腔衷腸。
最後,江雲畔輕輕的推開了清衍道:
“乖,彆讓先生等太久。”
清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江雲畔的懷抱,又戀戀不舍的轉身,半蹲身軀朝著那洞口而去。
一步三回首,步步不停留。
江雲畔始終笑意盈盈,不時朝他揮手示意。
“走吧!”
直到最後,清衍消失在了那暗黑的洞口,她看不到了,清衍也無聲了。
江雲畔才收回了目光,她的笑容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閉上雙眼的一瞬間,一滴淚悄然從眼角滑落。
世人皆言,雪劍仙,寒若冰霜,冷血無情。
可是誰又能想到,她落下的淚,如此滾燙。
洞外,許輕舟的思緒因為眼前的滿池猩紅變得更加沉重。
世事無常,生死難安啊。
“這雲城哪裡是人間,這是地獄啊——”
就在他感慨之時,清衍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側,還是半蹲著身子,低著頭,情緒低沉。
許輕舟側目看了他一眼,洞中一幕幕,拂過心頭,胸中自有煩悶。
他長舒一口氣。
“走吧。”
許輕舟朝著來時的路而歸,清衍同行。
隻是與來時不同,來時的清衍在前,替他引路。
而此時的清衍在後,緊緊追隨。
“以後跟著我,要聽我的。”
清衍點頭。
“要站著走路,和我一樣。”
清衍站了起來,近乎與許輕舟同高。
“抬頭——”
清衍將頭高高抬起。
“挺胸——”
清衍又將胸膛挺了起來。
許輕舟止步,側目。
讚道:“不錯,很帥,有一點像我了,以後就保持這樣的姿態。”
清衍眼珠轉動,吐出一字。
“好!”
片刻後——
寒峰嶺下,三人騎馬,一人緊隨,順著大道向遠行。
一馬上,兩女竊竊私語,很是好奇。
一馬上,許輕舟一臉無奈,無語至極。
還有一人,赤裸半身,走在最前,低頭不語。
“清衍,你不願與人同乘,你獨自騎,我走行不?”
“不。”
許小白:“你除了不字,還能說點彆的不?”
清衍:“否——”
許小白:“靠——”
許無憂:“姐姐,不許學師傅說臟話。”
許輕舟一翻白眼:“那不叫臟話,那是口頭禪。”
而在那山巔之上,他們來時的地方,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走出了洞天,正在峰巔遙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