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月心吟不再堅持,掠過許輕舟就率先踏入了院中,大步而去。
她倒是真想看看。
許輕舟則是搖了搖頭,歎息一聲,慢步跟了上去。
身後三娃,一臉懵懂,望著許輕舟的背影,大眼瞪小眼,小聲嘀咕。
“老許怎麼了?”小白問。
無憂低語,“不知道,但是我猜,這裡麵一定有不好的事。”
清衍高挺的鼻梁上簇,擰著兩道的濃眉。
“死人了。”
“嗯?這都能聞出來?”
清衍卻是答非所問的繼續道:“不止一個,最好彆進去,臭了。”
小白無憂,下意識的停下腳步,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清衍說的他們還是信的,他是屬狗的,鼻子是真靈。
非倒是二人怕死人,隻是單純的怕那一個臭字罷了,不吉利,有些惡心。
不過回神卻見清衍依舊大步向前而去。
“你不是說彆進去嗎?”
“你們彆去,我去保護先生。”
無憂側目仰望小白,認真問:“姐姐,那我們還進去嗎?”
小白想都沒想。
“去,乾嘛不去,不就是死人嗎?又不是沒見過。”
“哦,好吧。”
二人方才入院中,便見蒼月心吟捂著嘴巴,從裡麵跑了出來,到了那牆角,撐著膝蓋,便開始乾嘔。
“哇——”
二女眼底恍惚,有些茫然,好奇之心更甚了,心想當真有這麼誇張嗎?
便向前而去,映入眼簾的一幕,讓她們終身難忘。
一個不大的小院中,有三間草屋,中間的那間,四門大開,放眼向內看去。
橫七豎八的躺著五具屍體。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被一把柴刀洞穿了整個胸口,死死釘在了牆上。
一個中年男子,身上多處刀傷,躺在了地上,麵容猙獰,死不瞑目。
一個尚未滿歲的嬰兒,被人用一根鐵鉤洞穿了腦袋,就這般赤裸的吊在了房梁上。
還有一個中年婦人,和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姿勢怪異,一個躺在地上,一個靠在臥榻旁,衣衫不整,裸露半身,麵容青紫。
口,陰,穀道三處,竟是被人塞了三根竹子,很粗的那種.....
死相之慘烈,說是慘絕人寰,惹天怒人憤亦不為過。
無憂同樣胸口翻湧,捂著嘴巴,跑到了那蒼月心吟身側,扶牆乾嘔,淚花湧現眼角。
“嘔~”
她確實見過死人,可是卻沒見過這樣的死人。
手段太殘忍了。
小白也不由擰緊了眉,哪怕是殺手出身的她,也無法平靜的看待眼前的一幕。
唯獨清衍始終很淡定,也許是自小在山林中長大,他常常經曆野獸之間的廝殺,所以抵抗力比較強。
又或者,他本就心理素質比較強大。
至於許輕舟,也下意識的封閉了五感,以確保自己不會如同無憂和蒼月心吟那般狼狽。
他視線掃視四周,喉嚨隨之滾動,強烈的視覺衝擊,和味蕾的惡臭讓他的麵色很不自然。
顯然,這是一樁滅門慘案,而且行凶之人,很變態。
看那屍體上的屍斑和腐爛程度,應該就是最近兩天才發生的事情。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啊。”
死人見多了,被滅門的也不是沒見過,隻是對女人和孩子下手,還動用如此殘忍的手段虐殺的,他也是第一次見。
清衍又嗅了嗅,目光凝視身前,伸手指向那臥榻之下,道:
“先生,那裡,有一個活的。”
許輕舟壓了壓眉,視線隨之轉移。
候在一旁的張平聽聞,連忙上前。
“先生,讓我來。”